江津嶼收回視線,低頭看向還倚在他懷裡的蘇卻。
“知道害羞了?”
她的臉紅到脖子,又羞又惱地瞪他,“你是我爹嗎?能不能不管我啊?”
“行啊,”他似笑非笑,“那就别摔下去。”
話音剛落,他動作一頓,直接一腳踢開包廂門。伴随着門闆撞在牆上的沉悶聲響,他抱着蘇卻走進包廂,轉身将門踹上。
包廂内的燈光柔和,沙發的觸感厚實柔軟。江津嶼毫不客氣地将她“摔”在沙發上,力道不算重,卻帶着幾分不憐香惜玉的冷意。
蘇卻險些被颠了一下,咬着牙扶住沙發邊沿,剛想坐起來,卻發現手臂還是使不上勁兒。
“江津嶼,你是來整我的吧?”
江津嶼沒有回話,隻是吩咐外面的服務生,“送水進來。”
“水?”蘇卻諷刺地笑了笑,抱着肩靠在沙發一角,“江少不是請我來喝酒嗎?怎麼,改成水了?這麼吝啬啊?”
她語氣裡明晃晃的挑釁令江津嶼停下了動作,那一眼掃過來時,寒意幾乎要将人凍傷。卻不知為何,蘇卻從那雙眼裡看到了一絲隐忍的怒火。
沒多久,酒保推門送來一瓶礦泉水和一條幹淨的毛巾。江津嶼接過,順手将毛巾丢到旁邊桌上,擰開水瓶,将一片維C泡騰片投入其中。
氣泡迅速在水中彌散,橙黃色的液體散發出淡淡的酸味。江津嶼端着杯子走到沙發旁,遞到蘇卻面前,“喝。”
蘇卻看着那杯水,滿臉抗拒,“我不要喝這個。”
“别廢話。”江津嶼直接将水塞到她手裡。
她不情不願地抿了一口,微酸的味道讓她眉頭皺了皺,剛想抗議,便感覺到額頭一陣冰涼。江津嶼已經拿着用冰塊包好的毛巾,徑直按在了她的額頭上。
“江津嶼!”蘇卻被冰得一個激靈,幾乎要跳起來,“你要幹嘛?”
“清醒點。”他盯着她,聲音沉得可怕,“你知道你剛才差點喝下了什麼嗎?”
“什麼意思?”
“你被下藥了。”
字字如雷,震得蘇卻一時無言。
“我親眼看到他趁你去衛生間的時候,往你杯裡丢了東西。大概率是迷幻劑。”
蘇卻本就有些暈的腦袋此刻更是嗡地一下空白了。她想起方才那杯酒,仿佛連舌尖都還能回憶起那絲微妙的甜味。江津嶼的話像是點醒了她的感官,腦袋越發暈乎,甚至感覺到口舌生津。
怪不得他要準備vc水,迷幻劑多是堿性藥物,用酸性的vc水可以加速代謝症狀。
蘇卻急得手腳發軟,水杯剛接到手中,就又灑了大半。清涼的液體濺在她自己身上,也灑到了江津嶼的襯衫前襟,暈開一片濕痕。
擡頭偷看他,卻發現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别動。”江津嶼幹脆擡起她的下巴,一手托住水瓶,另一手扣住她的後頸,将水喂進她嘴裡。
涼意順着喉嚨緩緩滑下,酸甜的味道将她稍稍從迷亂中拉回些許清醒。蘇卻咽下最後一口水,想伸手接過水瓶,卻發現指尖無力,連抓住的動作都顯得滞澀。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傾,重重撞進他的懷裡。
一片柔軟撞上他的胸膛,江津嶼的喉結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一下。
江津嶼低頭看她,臉上是藥效作用下的微微潮紅,眼神迷離。她整個人都軟在他懷裡,呼吸間都是他身上清冷的氣息。
她在他肩窩裡蹭了蹭,似是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這才慢慢擡眼。目光順着他的輪廓一寸寸描摹,從下颌滑到喉結,那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透着某種禁欲又危險的氣息。
他周身籠罩着生人勿近的寒意,卻偏偏讓她移不開視線。
鬼使神差地,她湊近了些,還想要更近。
“蘇卻。”
他猛地偏開頭,聲音暗啞,帶着幾分隐忍,“你現在不清醒。”
這冷淡的提醒讓她猛然驚醒,接着便是羞惱和更多的無措。她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想要用疼痛喚回理智。
江津嶼一低頭便看見她唇瓣殷紅,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眼底的顔色驟然深了一分,像是一根繃緊的弦,輕輕一觸就可能崩斷。
“别咬。”江津嶼冷冷地命令,手指微微用力,将她的臉掰向自己。他低頭掃了一眼,發現她的嘴唇已經泛起微紅,便沒有絲毫猶豫地伸出胳膊,直接塞到她的嘴邊,“咬我的。”
她愣住。
“快咬。”他強硬得不容抗拒。
她隻能半推半就地含住他的手臂,牙齒輕輕咬上,動作軟得像小獸的試探。
确認她不會再傷害自己,他才将她抱起。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整個人都依附在他懷裡。單薄的衣料下,她的體溫一點一點滲透過來,幾乎要将他的理智燙化。
他深吸一口氣,将她抱得更緊了些。
“付立,車。”
下樓的路上,她迷迷糊糊地靠在他懷裡,聲音都軟得快要溢成水。
付立已經等在門口。
江津嶼一腳跨進車,“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