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風舉着酒樽,仰着頭一飲而盡,胡人飲酒豪爽,這酒也濃烈,他看着面前的菜色,又看着那酋長不知聽說了什麼,笑容更甚,輕輕拍了兩下手,穿着華麗身資婀娜胡人舞姬魚貫的進入。
這次怕是他來了鴻門宴,隻是不知等着他的是什麼。
除了妖娆妩媚的舞姬,還有渾身綁的嚴嚴實實的蕭肆業也被押了上來,那士兵一腳給那蕭肆業踹倒在地,直接匍匐在他們飲酒的桌下。
“哎,怎能如此無禮。” 那部落的酋長撫着自己的碩大的肚子,說的是訓斥的話,可眼睛裡的精明算計在那聲郎朗笑聲中都沒有被掩蓋。
“怎麼樣,裴大使,這位可是你們的人?” 他瞄了坐着默不作聲,甚至沒有一絲一毫變色的臉龐,知道籌碼不夠,又拍了拍手。
身旁的侍從膽戰心驚的在他耳邊又說了些什麼,那胖胖紅潤的面龐瞬間黑了臉。
李玄淨不見了,她跑了。
裴松風捏着酒杯,看着面前的一排穿着豔麗的胡姬們扭着水蛇腰,以足為軸,嬌俏旋轉,玉手揮舞,面前的舞姬們随着細碎的舞步,清雲般慢慢移動到坐着郎君胖,一邊兩位,都是面紗拂面,随着樂聲,纖纖玉手拿氣酒壺,為身旁的郎君将酒樽甄滿酒水,之後又跳起舞來。
裴松風總覺得面前的胡姬跳的并不好,旁邊的都腰肢柔軟,銀鈴作響猶如月下仙子,眼前的扭動起來彷佛很艱難,轉了幾個圈後,馬上額頭上香汗點點。
酋長一開始還有心思喊着舞姬作陪,可這隻有蕭肆業被綁了過來,那裴大使神情從若有所思到現在滿眼不在乎,倒是随着樂點打着拍子,沉浸一般看着舞姬舞蹈很是沉醉。
樂聲結束,舞姬們還留在原處,各個妩媚誘人,正在侍奉着在座的各位飲酒。
裴松風看着面前彎長的柳眉,和那澄澈如繁星的眼睛,伸出酒盞讓其為自己添酒,那舞姬白皙 無暇的皮膚隻穿了一層紗,動作柔媚緊貼着裴松風将那酒水甄滿。
倒是酋長先忍耐不住了,這裴大使的眼睛已經要長在這舞姬上了。
“用這位郎君,換我那好友可值得?”
裴松風将那酒又一飲而盡,伸手讓旁邊的舞姬再為自己甄滿,低頭撇了眼那嘴巴裡被塞了東西,雙手被捆綁住的蕭肆業在地上一直瞪着自己哼哼,有些不屑的一笑:“不值得,送給酋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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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前,李玄淨被押着推搡着扔進一個屋内,她被布條捂了眼睛,身邊都看不到,最後隻聽得蕭肆業在大喊大叫什麼放我走之類的,就被關了起來。
門倏然被打開,有人走進,她眼上的布條也被揭開,營帳中光線明亮,突然打在眼睛上,她緩了好一會才輕輕睜開,手上被綁的繩子也被用小刀細細割着。
“淨娘你受苦了,她們一會就要跳舞了,這衣服你快換上。”
說話的正是古麗娘子。
“王奇可安全,其他士兵可安全?“
“放心吧,王郎君如今和我阿耶在一起商量攻打的路線,我們現在也别關心他,我們先混進那營帳中聽聽消息,那蕭肆業被帶走了。”
李玄淨在古麗的幫忙下,把裙子穿好,鈴铛别上,這上衣隻有薄薄一層。姣好的腰肢皮膚都露在外面。
蕭肆業被帶走,等下估計會過來帶走她,在番兵的掩護下,她們悄悄混進了胡姬裡面,那守衛的還在點人,看到她們來晚,還用方言斥責了她們幾句,好在古麗本就是這裡的人,回了幾句抱歉,拉着玄淨也魚貫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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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風:“ “我知道酋長重情,可這李遮匐我們是一定要抓走的。”
酋長: “裴大使,我如今願意同你換,也是好心,若打起來,你們損傷慘重也多有不值。” 那酋長看裴松風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模樣,也漸漸失去了好言相勸的準備。
“難不成酋長要為了那李遮匐,同我們打起來? ”
“你們眼下可在我帳中。” 那酋長一聲令下,士兵們舉起了刀,胡姬們被吓的尖叫連連,李玄淨摘了面紗,拿起自己的小匕首。
“你還有一個籌碼就是我吧,對麼,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