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些姊妹的兄長也有好多,我明日和她們寺廟看戲的時候,也替阿姊打聽。”
”那個,其實不用,我其實已經替自己找好了未來的夫婿了。“
茶盞跌落,四分五裂,瓷器碎響聲伴着一聲聲無言的驚歎。
李延忠跌了茶盞,李宗嗆了茶,大伯故作鎮靜,大娘卻一副我早已曉得的得意。
李家人驚訝于李玄淨的膽大,或喜或驚,而唯有李玄淨的阿娘盧芸卻是眉頭緊鎖,一副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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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各個坊中突然飛落了漫天大雪,鵝毛一般的雪落紛紛對于貴族來說是美景,對于還在坊中遊玩看傩戲的民衆是災難。
他們紛紛往家中回,想着不知家中是否備了足夠的炭,足夠的棉衣,雪下時美,下後可就是大寒了。
盧府的仆從們從上官禦正一出府門就開始清掃整理剛剛亂做一團的書房。
盧家的那位郎中也回了東院他和娘子的住所。
“你這給我抹點藥膏。”還點了名要那名貴的,味道大些,最好方圓十裡都能讓人聞見的。
盧家郎中的娘子,盯着那比自己脖子養護的還雪白細膩的脖子,有些不知所措。
這好好的脖子,上什麼藥啊。
“大郎,你這脖子受傷了?”
盧家郎中的娘子是疑問,眼中也是迷茫,盯着盧郎中的脖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皮外傷來。
盧郎中看她那樣子,不像是哄自己,不信邪的讓一旁的侍女拿了鑲金菱花四神鏡 ,自己好一個照。
剛剛他都快勒死了,怎麼這好好的脖上的紅印子怎麼這麼快就消下去了。
這小娘子用的什麼邪術,居然一點痕迹也沒留下。
那這戲怎麼演,自己毫發無傷的。
”你,對,就是你,拿我的短刀來。“
盧郎中命令自己的侍從拿了自己的短刀,往這自己的脖子上劃上一道。
“大郎,你這是要做什麼?”
她不懂,他這郎君一天天的到底再忙些什麼,
她從一開始就是不同意自己的阿姑(婆婆)對着李家那小娘子用了腌臜手段,将他們鎖在一間屋子中,那郎君幸好是醉了,要是醒着,是個敗類王八,那小娘子的怕是會被。。
那侍從拿着匕首,比劃了半天,輕輕的劃了一下,可能是勁大了,也可能是刀鋒過于鋒利。
就那一個小小的口子,飒飒的血水向外泳。
“斯,你輕着點,把刀給我,我自己來吧。“
盧郎中親自對着鏡子,比劃着匕首,對着自己的脖子想着怎麼下刀。
一邊還和自己的娘子解釋着。
“我今天隻是試了試,沒動真格的,不然她哪裡能好手好腳的被領了走,沒想到,宮中的上官禦正真的來尋她了。”
盧郎中突然像想到什麼一樣,對着一旁的侍從問道
“那食盒送出去了沒有?”
盧郎中問的是被那給他們方便擄走李玄淨的将軍退回來的那一份。
“回郎君,送出去了,還又多贈了一盒。”
聽到回答,覺得這個侍從辦事還算滿意,幸好那果毅将軍派了小巡衛來傳話,不然還掐不準這個時辰。
盧郎中的娘子看着自家郎君拿着刀子割脖子的動作實在是詭異殘忍,忍不住念道“你究竟要做什麼,咱家又不差蕭家的那些人脈,我娘家又不是沒人,做什麼非要和蕭家攀上關系。”
“你懂什麼,那蕭都尉可是手握軍權的将軍,和那位鄭詹事關系交好,如今聖上頭發總有發作,發作起來都無法理朝政,東宮太子說不定就要監國了,東宮若登基,我也算是近臣了,他們看中了我們家本來也算好事的,盧家如今沒有适齡的小娘子,這聖上也估摸着不會同意,這李家的小娘子正合适。“
盧郎中有些怨怼李玄淨的不知趣 “哎,本來這一切都挺好的,偏生這娘子不願意嫁不說,還惹出來這麼多事情。”
“我聽說,那蕭家那二郎是有個頂喜歡的妾室,之前還想着到處讓别人認了做幹女郎的,你們這樣,他們也不見得能相處的來,聽說李娘子也是個厲害的。“
盧郎中感歎自家娘子純良,扯了她細嫩的手,拉了在懷裡,教導一般說着 “再厲害有什麼用,不還是個小娘子,他們将來生了子女,她還能做什麼?不還是要在後宅圍着兒郎轉,你以為能像現在到處在兩聖面前蹦跶?”
“而且就有小妾才好,有個頂喜歡的小妾,蕭家也好,她也好,後宅就不會安穩,這樣的日子她嫁過去,才需要娘家幫扶,她能拜托的力量越少,不越好拿捏嘛。”
真是好殘忍陰暗的手段。
鄭娘子看着面前這位雖說有些上了年紀但還是儀表堂堂的郎君,突如其來的覺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