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醫生也不過是用生理鹽水消毒,又擦些碘伏後,給秦深換了個創口貼。
從離家到處理完,不出半個小時。兩人沒有再回去香山府,而是打算去那晚洲際酒店的那間西餐廳,因為秦深說想吃,他還順帶問了徐佳異那晚和誰一起吃飯,得到的回答也就是一句“以前的朋友”。
到餐廳後,秦深依舊讓徐佳異點單,隻是這回,在她讓自己再加的時候,他加了兩樣。然後他就發現,徐佳異還是一道菜隻吃兩口。她這樣,或許還是把和他單獨吃飯當作是商務飯局在對待。
晚飯結束,秦深說要送徐佳異回家,卻被拒絕。被拒後,他低頭看着餐桌,臉頰在餐廳燈光的照映下黑一半白一半。
徐佳異解釋說:“我家很近,地鐵更方便。”
秦深便擡頭看着她說:“那你回到家後,會給我發信息嗎?”
徐佳異剛剛以為是自己的拒絕傷害到他......徐佳異看了眼他的手指,以為自己傷害到他脆弱的内心,已經做好被他責怪或是扣工資的準備,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句反問,盯着他的臉懵了好一陣,才慌亂扯開視線,嗯了聲。
“那走吧。”秦深站起身笑道,“我們一起去地鐵站,我也要搭地鐵回家。”
徐佳異也趕忙跟着他站起來,嘗試着委婉拒絕:“你回……昨天那裡嗎?”
秦深正看着她,眼底倒映着燈光,所以眼神亮亮的,他點頭。
徐佳異說:“那你……得轉線呢……有點麻煩。”
“你不用嗎?”秦深說,見她也點頭,便垂眸想了陣,才再直視她,“那我送你去地鐵站吧!”
周圍人基本都還坐着用餐,兩人站在這裡這麼久,實在有些突兀,徐佳異也不好一直拒絕,不給他面子,隻好硬着頭皮接受。
晚上日落了,更冷一點,行人大多低着頭,将手揣進口袋,匆忙趕路。有風吹過,樹枝上幹燥的葉片簌簌作響,幾片葉子随風掉落,被路人們踩中,發出清脆聲音。
和穿了厚外套的徐佳異比起來,秦深身上的西裝就顯得單薄。
徐佳異象征性地問他冷不冷。
秦深正想堅定地否認,卻又認真着說:“如果我說冷,你要把衣服披到我身上嗎?”
不過一天時間,徐佳異就發現這錢真不是這麼好賺的。
但秦深也沒有怎麼為難她,因為已經走到地鐵站口附近,他說:“我開玩笑的,你先回家吧。記得……”
他刻意沒說完後半句,等着徐佳異補充,她卻隻是點點頭,說了句“明天再見”。
她走了之後,秦深才轉個身,自言自語說:“怎麼這麼冷。”
秦深走回酒店,開車回了上元公館。他今天特地請人置辦了些日常用品和服飾,打算從香山府搬出來,自己在這裡住。
自己住,機會多!秦深是這麼想的。
但他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第二天,秦深沒去公司,卧床不起,因為昨晚那一會實在是冷到他了,他有點頭疼,還感覺自己要發燒。
徐佳異昨晚跟他說了句已經到家之後,就沒再回他。秦深特地等到十點,才問她到公司沒有,因為公司九點上班。
這一條信息,徐佳異回得很快,但也隻是說自己在辦公室。
生病的人更容易變得敏感脆弱,更何況他這種手上開了道小口子都要大張旗鼓跑一趟醫院的人。秦深有點委屈,趴在床上,好一會才把自己勸好,給徐佳異發信息說:「你怎麼不問我有沒有去公司?」
徐佳異:「你沒來嗎?」
「沒有」
「因為我發燒了」
秦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