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好看了,老婆。”
從來都學不來溫柔的遲聞秋試圖露出笑容,沒能成功,反而像是在嘲諷。
曲斯年不在意,問他:“今天要做嗎?”
“明天我得早起送大少爺去學校。”
“他回來可真麻煩。”
“是您說了讓我伺候他的。”
“我後悔了,能撤銷那句話嗎?”
“您可以随意反悔,但是大少爺記恨的是我。”
曲斯年低聲發笑,寬闊的胸腔震得遲聞秋發麻,“好重的怨氣,你果然是生氣了。對不起,對不起寶貝。”
男人好聲好氣哄了許久,遲聞秋才消消氣,今晚也沒有被強迫,難得睡了充足的覺。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遲聞秋就送曲竟去學校了。
大少爺穿着英倫風制服,敞着兩條長腿坐姿不羁,冷不丁發問:“這條内褲是你的?”
遲聞秋擡眼一掃後視鏡,看到一小塊輕薄布料挂在曲竟指頭上,男孩有些緊張得手不穩,讓小布料搖搖欲墜。
“是。”他很幹脆地承認了。
“嗤,我沒收了。”
遲聞秋的表情沒有變化。
“喂,怎麼不說話?”
“随您的意。”
“我要是說想幹你,也随意?後媽。”意味不明的語氣帶着點小心翼翼的試探。
車子猛地一刹,差點過斑馬線。
曲竟故作輕松說:“開個玩笑而已,我發現你這人是真的冷漠,談什麼感情都不行。向錢看齊?還是想得到其他的?我都可以給你。”
“大少爺……”
“不要說什麼你愛我爸的多餘廢話,我可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遲聞秋抿唇,眼底表露一些不情願。他可沒忘了昨晚曲斯年好感度突然掉了一大截,連系統都分析不出來原因。
掉出及格線,意味着曲斯年不再那麼喜歡他,如果不努力漲回來,反而還有可能掉回去,那之前的三年努力全都白費。
一想到這裡,遲聞秋就有點煩躁。
他不經意一個擡眼掃給了後視鏡,同時大少爺也看過去,目光撞個正着,他虎軀一震,立馬把臉别過去。
他剛才……差點被看那什麼了!
一路上無話,在腹中打了好幾遍稿子的曲竟清了清嗓子,也沒大膽吐出一個字,他不甘心看着遲聞秋,慶幸自己是坐在後面,沒被發現窘迫。
兩手插兜,兜裡的綿軟布料被揉來揉去,他偷偷拿出來,盯着看了好久,像是被蠱惑一般低下頭去,小小嗅了一口。意識到自己像個變态一樣,再次繃緊了俊臉,迅速疊好小布料放進口袋,又裝得若無其事的模樣。
他甚至還仔細思考了他們的關系,後媽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反而因長輩身份更加背德了,如果命令遲聞秋,說不準他還能對自己掰-開腿……
咔嚓,車門打開,出現遲聞秋美到令人忘記呼吸的臉,他溫聲低語:“大少爺,到學校了,您該下車。”
曲竟有點被撞破心思的尴尬,惡聲惡氣說:“難道我不能一直在車上待着?”
“您當然可以,何時何地都行。”
曲竟反而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本心也想跟遲聞秋好好說話,可是想到他是父親的情人,怎麼都無法靜下心來,他一把抓起背包從另一邊出去。
空氣很清新,順風吹來的還有遲聞秋最喜歡的葡萄味香水,使人聯想昨晚那口滋味澀麻又帶着回甘的葡萄酒液。
喉頭滑動,曲竟一言不發走去學校。
直到遲聞秋看不見的地方,他像是瀕死的魚大口喘氣起來。
送走了礙眼的曲竟,遲聞秋沒有多高興,應付了兒子,就得應付難搞的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