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斯年的語氣渾不在意:“啊,肯定是那個姓傅幹的好事,挑撥離間的伎倆都用了多少次了,還把主意打到我兒子頭上來。”
遲聞秋撿起地上的親子鑒定,“我沒想過大少爺不是您親生的。”其實他早就知道,一直沒捅破。
“以為會很明顯呢,我的優良基因可不是誰都能繼承的,除了你,如果你能懷上我的孩子就好了,今晚立馬讓你揣三胎。”
遲聞秋自動無視他流氓的話,認真問:“大少爺肯定心态崩了,您打算怎麼安慰他?這次的打擊相當大,您不能再置之不理了。”
“都已經是成年了,還需要管什麼?如果這點小事都調整不了心态,出去也别說是我曲斯年的兒子。真搞不懂,一張紙能說明什麼問題,不是我的親骨肉就不是撫養關系了?”
“親生和不親生還是有差别的,如果我得知自己是您的親生兒子,大概率是見不到我了。”
曲斯年眸子垂下去,他勾過遲聞秋的細腰,在耳畔低語:“就算你是孤魂野鬼,我也有辦法讓你回陽間來陪我,信嗎?”
他總是這樣霸道、不通人情,活脫脫一個色令智昏的君王。
……
嘴上說着不在意,實際上曲斯年還是有點心不在焉,不把曲竟給安頓好了,想來好感度也不會漲多少。
遲聞秋左思右想,還是悄聲來到曲竟房門前,門口鎖死,裡面沒有動靜,他用鑰匙開了門,看不清裡頭黑黢黢的一片。沒有光源,窗簾也拉得很緊實,遲聞秋怕曲竟應激,就赤腳邁進了黑暗裡。
曲竟自顧自哭了一頓,他傷心極了,一想到喊了快二十年的父親隻是個陌生人,他崩潰得幾乎背過氣去。
短短時間遭受的打擊太大,先是得知向來不近美色的曲斯年是他最為反感的男同性戀,然後自己并非親生。在記憶中,曲斯年沒有缺席任何人生上重要的階段,幾乎每一年的生日他都有參與。
從牙牙學語到成年,曲竟也都依賴着這個父愛并不明顯的父親。因為曲斯年沒有過于親近的身邊人,曲竟沒有危機感,覺得他愛不愛自己,他像一隻被放養的飛禽自由自在,甚至都能自己獨立出國。
他懷疑過曲斯年是不是感情淡漠,卻從來沒想過自己并非親生。
悲傷過度的曲竟默默流淚睡過去,突然嗅到熟悉的冷香,他倏然驚醒。有人進入了他的領地,對方悄無聲息靠近,呼吸有些不穩,隐蔽氣息的技巧很爛。
在他走到床頭的時候,曲竟一躍而起将至摁住。早有準備的遲聞秋并不掙紮,被用力摔在床上,任由侵略感極強的目光上下掃視自己。
曲竟冷飕飕的聲音冰得要掉渣:“你是來看我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