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聞秋神情的倏然轉變吓壞了曲竟,他磕磕巴巴說:“是、是不是傷口太疼了?你不應該那樣做的,更不應該來這裡!”
遲聞秋見他還算生龍活虎,又把東西堵他嘴裡,回身對傅汝歡說:“我要确保他安全送回曲家,事不宜遲就趕緊的,别浪費時間等到曲斯年找過來。”
傅汝歡若有所思:“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雖然說出地址,但他所在地還是相當隐蔽。
“我在他身上裝了GPS,不難找到。”
曲竟在抓到後被搜查過好幾輪,身上不可能還存在任何電子設備,理由稍有點牽強,不過也沒其他能解釋了。
【宿主,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啊,真要答應他的話,任務對象會生氣的,要是好感度扣光光了,豈不是功虧一篑?】
遲聞秋看着傅汝歡指揮手下,在心頭跟系統對話:“曲竟的精神狀态不太好,突然對我真情實意起來了。如果之前是故意跟他爹怄氣,現在轉變得有點不對勁,過于在意了,我不信是因為我來救他而産生了愛意。”
他生來感情淡漠,也能旁觀者清,看清感情之事,一個人的愛意值不可能從十幾二十蹦到幾乎滿分,隻能是另有原因。
【額,宿主,其實我忘記告訴你了,在原來的故事線裡,你曾經來曲家做過一段時間的家教,跟曲竟關系很好,隻是那時候你喜歡上了任務目标而被發現,自願離開。但曲竟認為是他爹把你趕走的,從此記恨上他。】
以為你是白月光的替身,誰知你就是白月光,多麼狗血。
系統不願将少年人的情窦當真,愣是不把白月光說出口。
看曲竟可憐巴巴的樣子,應該還想回到以前純情的關系,但遲聞秋不再是不帶目的接近的好學生,他是個完成任務立馬就走的狠心人。
他回應不了曲竟的感情,目前也無法逃離,坐在一邊當安分守己的俘虜。
傅汝歡給他漂亮的眼睛蒙上布,雙手也铐上枷鎖,禁止他到處亂走。
“等會就有車來接走曲竟,我們會把他送到家的視頻給你看,不用太擔心我們會對他做什麼,隻要你好好待在我身邊,就相安無事,但是你敢逃,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傅汝歡矜貴的嗓音低低說着威脅話語,這番話放讓曲斯年說出來也相當合适。
【宿主,任務目标還有五分鐘到達,他已經打算硬闖了,如果真打起來,等會你要找機會躲好。】
遲聞秋得拖延時間,他被手铐束縛的手抓住傅汝歡的衣擺,并将頭抵在他胸膛作依偎狀。傅汝歡覺得稀奇:“你是在對我示好嗎?”
遲聞秋悶悶說:“我不喜歡被蒙上眼睛,這樣我看不清東西。”
“很快就不需要了,這隻是一道保險,為了你好,你不用知道太多事情。”
遲聞秋蹙眉咬咬下唇,将藕粉色的唇肉掐得泛白。傅汝歡心疼:“别這樣聞秋,再忍一忍就好了,我也不想為難你。”
美人偏偏頭,黑色的紗布洇濕布料,他哭了。
悄無聲息地落淚仿佛是最好的催情劑。
傅汝歡的呼吸一下子錯亂,右手情不自禁撫上他的面頰,讓人想使他哭得更厲害一點。
洶湧的淚水從淚溝蜿蜒而下,燙得傅汝歡的大拇指一哆嗦,他吞咽着口水,想往前湊去親吻遲聞秋,又硬生生刹住車,他還想着循序漸進拉近關系。
“吻我。”
傅汝歡不再猶豫,立馬吻上去,四瓣唇被用力碾壓變形,像是兩隻野獸的力量交鋒,撕扯、糾纏,不将另一方幹掉誓不罷休。
遲聞秋被完全壓在身下,裹滿了不算得濃烈的木質香調,他有些喘不過氣,眼睛上的布被掙脫了一半,隐約看清周遭的事物。曲竟就在不遠處,深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的耳朵能聽見聲音,正在發生的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淩亂的呼吸疊起,傅汝歡的眼鏡被弄掉,他沒有去撿,滿懷幸福盯着遲聞秋的眼睛說:“明天我就帶你出國,簽證已經辦好了。”
身後的男孩動了一動,悄然捏緊拳頭。
遲聞秋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委婉說:“我吃不慣國外的食物。”
“你喜歡的菜我都有認真在學菜譜,隻要安定下來,想去哪個國家都随你,我此生就隻愛你一個人,不會沾花惹草,财産都掌握在你手裡,安全感都會有的。”
【天呐宿主,他好用心在表白,真的好愛你诶,可惜他不是任務目标嗚嗚。】
遲聞秋心道:“他的愛意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