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會用嘴巴吃飯,我也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喂飽你。”
遲聞秋并不理會帶點顔色的笑話,說:“如果曲老先生非要讓您娶妻生子的話,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傳宗接代比較重要。”
筷子被不輕不重按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磕碰聲。遲聞秋再一擡頭,高大的男人已經走過來,單臂将他提起,他不發一言,像塊冰冷的石頭,而攥住手腕的溫度又滾燙無比,要燙傷肌膚直達骨肉。
“唔,疼……”
遲聞秋被粗暴按在桌子上,掀起的衣擺露出底下誘人的腰窩,美味的佳肴被磕碰了一地,傭人早就隐退,餐廳隻空蕩蕩剩下他們倆人。就算是遲聞秋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
但遲聞秋也不會叫。
他死死咬着下唇,緊閉眼睛。
“跟我在一起就這麼讓你厭惡嗎?”眼尾被大拇指肆意摩挲了一下,男人的氣息噴薄在臉上,他的視線軌迹很失禮冒犯地掃視每一寸皮膚,那無聲又随時爆發的怒火埋伏于皮膚之下、血管之中,就差着一根導火索将之點燃。
遲聞秋剛才的話差點就讓他失去理智。
曲斯年繼續要了命發問:“難道看我跟别人結婚生孩子,你就會很高興?你不能這樣,遲聞秋,是你最先來招惹我的,然後你又想裝作無事逃走是嗎?”
遲聞秋睜開眼睛看着他,男人背着光,頭頂刺眼的吊燈讓他生理眼淚翻湧,聲音一如往常那樣平穩:“不然老先生會将您驅逐出家族,并讓少爺來繼承家業。這種情況,您想要嗎?”
曲斯年的父親年事已高,卻并未完全退位,十多年前跟兒子鬧掰,将曲斯年驅逐出去,并不意味他放棄了至親血脈。如果不是後來再難懷上曲家血脈,他也未必還留着曲斯年這個不孝子。
“我并不想,可曲竟身上流的也不是我的血。”曲斯年收養曲竟,就是為了堵塞那老古闆的父親,紙終究包不住火,老父親早就知曉真相,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曲竟也知道了,性質就産生了變化。
比起上了歲數,又在男人身上吊死的不孝子曲斯年,還是大學生孫子更加方便管教。
曲斯年知道他父親缺的隻是個能延續香火的後代,而非什麼重要的親人。
“但是他不知道曲竟也喜歡上了你,不然,你就會有生命危險。”
看似囚禁,實則保護。
遲聞秋看着面龐上帶着淡淡指甲印的男人,心頭平靜得很,“說好不再是上下級關系,可你未必把我擺放在同一水平線的位置,我依舊是你的附庸而已。需要時,我是暖床人,不需要就丢棄,對吧?”
眼淚暈得眼睫毛一絡絡的,也将眼睛洗得更清明了,曲斯年看着他眼裡的倒影,有些胸口堵得慌,他把一切反常歸結于遲聞秋身上。
低頭用吻揩去他的眼淚,“别哭,遲聞秋。”
【好感度+1!】
“我在試圖去了解你的内心,但你知道,我并不是一個講理的人,如果我退讓一步,你就會想要離開。”
【好感度+1!】
“我目前最沖動的想法就是把你的雙手雙腿折斷,永遠禁锢在我的懷裡,那雙漂亮的眼珠子挖出來,隻能夠被我看見。很可怕,是不是?這種夢我就做過很多次,醒來後又慶幸你還在我身邊,這種感情不能歸結為占有欲,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好感度+3,目前數值為95,請宿主再接再厲。】
好感度不再出現波動,遲聞秋渙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喜歡?”
糾纏三年之久,第一次從曲斯年聽到“喜歡”這兩個字,他已經三十多歲,閱曆也比常人豐富,越是成熟,越不會把這類字眼挂在嘴邊。
“對,所以你怎麼回應我?”曲斯年牢牢盯着遲聞秋的臉,看了許久,很遺憾沒有看出任何變化,他蒼白淡漠,像一張純白的紙,無法留下任何顔料。
同時又心硬如鐵,怎麼都撼動不了半分,向來也應該是被記恨的,莫名其妙将他關起來隔絕外世,有情緒也是應該的。
遲聞秋問:“如果老家主死了,您會放我出去嗎?”
“不會。”
回複得斬釘截鐵,似是要把他關一輩子。
然而,遲聞秋不可能跟他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