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聞秋冷不丁發聲:“我還沒脆弱到那種程度。還有,誰是你老婆?”
曲斯年被架空後就是個懶散不管事的,曲竟沒辦法,隻能幫他收拾爛攤子,還要被不稱職的爹調侃:“當初你把人家車拆了,被送去警察局後,也還是你老子來處理的。别繃着臉嘛,第一次當爹,笑一笑才是。”
忙活大半天終于能離開,曲竟正要跟遲聞秋套近乎,轉頭就見漂亮的“小媽”被按在車蓋上接吻,柔軟的臉蛋被五指揉捏鼓起,長長的眼睫毛撲朔頻繁,無處安放的黑絲長腿被男人擡到腰處,像是要隔着衣服幹起來一樣,畫面張力強到他一個成年人都面紅耳赤。
剛塗抹得完美的口紅被吃進大半,剩餘一些都轉移到曲斯年的嘴唇上,狗男人呵呵發笑:“這是我送你的那支吧,吃起來味道不錯,隻是口紅帶毒,下回抹少點。”
“毒死你!”遲聞秋想推開他,再次被摟腰擡起,更貼合對方。
手靈活一鑽,把包臀裙繃緊的裙沿勾起,幾乎要往裡探去,曲斯年在耳邊低低說:“怎麼這麼騷,沒穿安全褲?”
“我一個男人要那玩意兒幹嘛!親夠沒有,滾開!”遲聞秋捂着他不說好話的嘴,想不通好端端一個冷靜自持的家主怎麼淪為地痞流氓了,簡直是夠臭不要臉的。
“怎麼不要,我親手撕起來才帶感,還是說,你想敞開腿給我兒子看?”
“一口一個兒子的,人家說不定都不認你!”
“嗤,要是沒有我退位,他能安心當公司總裁?”曲斯年将遲聞秋死死抵在車上,更往下壓沉重結實的身體,低頭叼着藏在發間的小小的耳飾,連帶耳垂都用唾液清洗一輪。
身體不可遏制地發熱,像是生病一樣的遲聞秋悶哼着承受,餘光瞥見滿是震驚的曲竟,一瞬間覺得大快人心。
父與子的鬥争,怎麼都看不膩。
——
曲斯年對自己兒子也是懷有不小怒氣,他把養父背刺倒台,還觊觎深愛着的心上人,實在是太欠揍了。
不止一次想把叛逆的兒子驅逐出去,但是當務之急是要把遲聞秋給哄回來,别被其他人趁虛而入了。
遲聞秋原本樂得見曲斯年吃癟的,沒想這人大庭廣衆之下還敢強吻他,惡心得有點反胃,說什麼都不給都好臉色看了。
“小秋,乖,跟我回車裡坐着,外邊冷。”确實有點冷,遲聞秋露膚程度不低,喝了點小酒有些微燥熱,還沒達到過敏的程度,更清醒得很。
他無情拍掉曲斯年的手,冷聲發笑:“原來你也有被兒子穩壓一頭的時候啊,這下曲家都不要你了,以後還怎麼威風呢?”
曲斯年輕笑:“也不過是再次白手起家罷了,不至于到沒錢花去乞讨的份上吧。”
曲竟壓抑着怒火:“得罪合作商,平白欠下幾百萬的債務讓我承擔,你可真是個好父親呢!”
“哎呀,這都是小事,隻可惜我沒能送走傅汝歡一程,倒是有點不痛快。”
曲竟繼續嘲諷:“你還想多痛快?差點也把自己也送進去了。人家的家族涉黑,你一個混白的平民怎麼比?差點就被暗殺了,自身都難保,還恬不知恥回來找遲聞秋,想害死他啊!”
嘴上痛罵,餘光瞥見美人踩着恨天高的長腿,喉頭艱澀滑動。不是他太貪色,單憑遲聞秋的外表,近乎無人能抵抗,更何況還是愛慕對象,光是聞聞氣息都要支棱了。
随着夜色加深,冷風乍起,遲聞秋跺跺腳,打開車門進去,“開暖氣。”
莫名其妙看了一場感情大戲的司機:“已經在開了。”
緊跟着鑽進後座的曲斯年:“再高點。”
坐到遲聞秋另一邊的曲竟好聲好氣說:“聞秋哥,已經很晚了,先回曲家吧,以後你想去哪裡我都不攔着。”他已經快要氣瘋了,還隻能憋屈在三人擁擠的後座縮着腿,小心翼翼不觸怒遲聞秋。
要不是曲斯年在,他恨不得貼近遲聞秋的耳邊說:“等我把老爺子拽下台,完全掌控了曲家基業,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能夠順利跟你結婚。”但曲斯年還在,就由不得他癡心妄想。
兒子那點小心思也瞞不住别人,曲斯年一邊暗戳戳伸出手,蓋住遲聞秋短裙和吊帶襪銜接的絕對領域,一邊饒有興緻說:“小竟,想來也讓你失望了,我這個父親雖然失了勢,也是能回來尋找老婆的。”他也确實有能耐,無論曲竟用盡了什麼手段,曲斯年都能化險為夷,說到底是他還不夠狠心,把他爹幹掉哪還有這麼多破事?
還沒滿二十歲的男孩五指攥緊成拳,絲毫沒留意遲聞秋眼底掠過的輕嘲之色。
“老婆,怎麼不說話?”吊帶襪的帶子被粗粝兩指勾起,一松開,啪地一下回彈,打在腿肉清脆響起。
遲聞秋的火氣瞬間竄上來,擡腿用堪比利器的鞋後跟跺他鞋尖,老男人痛哼。
遲聞秋:“你要是喜歡犯賤,我不介意把你那根剁掉!”
“可别,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着想,還是剁别的吧。手指頭不行,不然開拓不了你也會痛,腳趾還是免了,我不能扶着你的腰讓你踩我腳上……嘶,老婆好辣,多踩幾下。”
說到最後,曲斯年輕佻的聲音也變得顫抖了。
“呵。”遲聞秋紅唇一挑,貼在男人耳畔低語,“很可惜沒看到你失控殺人的畫面,早知道僅僅是不輕不重打了幾拳,我就該跟别人滾到床單,讓你後悔莫及。可是,我才不會讓别人碰我,包括你。”
他呵吐的氣息很好聞,些微清冽淡雅的香氣混着葡萄味的酒香,像是□□物一樣促使曲斯年緊繃了肌肉,他想遵從心中所想吻上去,俊臉被猝不及防甩了一耳光,響亮得司機都多看一眼。
“不疼,再打一次。”曲斯年嘶啞的聲音放得很低,話語缱绻情深,字眼粗俗無比,“等你打爽了,也該輪到我幹爽了。”
“你真是個混賬!”
“我可沒說我是紳士啊。”曲斯年漆黑的眼裡滿是望不見底情思,“你早就知道的,我學曆低,學不會幾個大字,隻是裝得斯文的禽獸而已,日日夜夜隻想跟你做一些愛做的事。而且,你要是惹急了我,還會不幹人事,要試試嗎,親愛的?”
男人動唇無聲說了幾個詞,都是一些不能過審的玩意兒。
遲聞秋冷笑着,“你的确夠不要臉啊曲斯年,誰能比得過你?剛開始拿曲竟試探我,玩過頭了才假惺惺要結婚确定關系,你以為我稀罕你的名分呢?也不照照鏡子,你現在還是那個有權有勢的家主嗎?”
他往後挨上曲竟,雙手環胸冷漠道:“我的後路多的是,那你呢?等你白手起家,怕不是又要耗二十年?我能等,你能嗎?有這個時間精力,明顯是曲竟比你更好吧?”
他說話算不得傷人,可就是像刀子一樣紮在曲斯年的心頭,能讓一個自尊心強的老男人記一輩子。以曲斯年的性子,要讓他放低身段去哀求遲聞秋卻是不肯的,隻能用哀切的目光癡癡望着他。
遲聞秋是鐵了心腸不會回頭,冷淡的态度比對仇人都堅決。
好半會曲斯年才說:“這是你的選擇?好吧。我知道你想要什麼,遲聞秋,無非是想要讓我真的愛上你,你才能離開。”放在黑絲上的手慢慢收走,男人坐了回去,慢條斯理整理着衣服,“我無法答應你這個條件,但也有其他方式放你自由。”
他把司機叫停,一個人獨自走進冷風之中。
遲聞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拐角。
司機:“這裡距離曲家還有十幾公裡……”
“讓他自己走回去。”
曲竟欲言又止,他看遲聞秋跟曲斯年的相處,就好像是小情侶鬧别扭,遲聞秋回頭:“你要是替他說話,也可以一起吹冷風。”
“額,不是,是高速不讓停車。”
遲聞秋無情說:“那就趕緊開走。”
所以他爹就不管了?
有點道德感但不多的曲竟很快把注意力都放在遲聞秋身上,那細腰長腿似無形的刀刃,冷嗖嗖剜人眼球,明明喜歡得要撲上去了,還要維持讀書人的矜持:“咳咳,所以你……為什麼要穿成這個樣子?”
遲聞秋反問:“你不喜歡?”
耳根紅得要滴血的小男生點頭:“喜歡。”
“回去洗幹淨了等我。”
“啊?”曲竟倏然坐直。
遲聞秋心煩意亂,無視腦海中系統滴滴滴的警報聲,将臉側的頭發捋到耳後,無端流露的風情誘人,有些賭氣地說:“今晚還就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