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到手了。
南十字的水手們站在北國銀行的門口,神色還有些不敢置信。
他們沒想到借款的過程比想象中還要順利,如傳聞中所言,北國銀行核查了他們的身份資料之後,就非常迅速地把現款結給了他們。
不可否認,北國銀行的利息很高,但比起某些往死裡偷坑拐騙的高利貸,他們的苛刻是明碼标價,他們的殘忍是置于明面,一切的規則白紙黑字記于契約之上,方方面面,事無巨細。
在簽下那璃月律師過目、他們自己決定的契約之後,若他們在規定時間内還不上摩拉,那就是他們的問題,而不是北國銀行的問題。
或許是因為心理預期就很低,所以水手們從北國銀行出來之後,腳下飄飄,神色夢幻,有種這一切太過美好的不真實感。
櫃員的态度很友好,經理的建議非常有用,在交流中得知他們的情況之後,北國銀行不但放寬了還款期限,還說如果在北國銀行和得到秘寶的商人轉賬交易,北國銀行也能幫忙分擔一定的摩拉數額。
雖然是很明顯的拓展客戶的手段,但這如沐春風的服務态度、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合法流程……這些水手們也忽然懂了為什麼北國銀行的風評在悄無聲息中好起來了。
哪怕大多數人仍然懼怕愚人衆的勢力,也會在困難情況下把北國銀行納入考慮範圍。就像是現在的南十字。
要知道像他們這些普通的璃月人,在之前遇到絕境考慮出路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把外來勢力排除到選項之外,更不用說與愚人衆這種臭名昭著的組織有關聯的北國銀行了。
“能在璃月境内建地标建築的北國銀行果然是有幾分真本事在的……”眼鏡水手很快從恍惚的狀态清醒,他握着莉莉娅和伊戈爾收集來的照片,“那我們現在分頭行動!一撥人去藥鋪采購胡大夫需要的中草藥!一撥人去找石根老闆他們贖回需要的寶礦古董!”
……
千精在岩上茶室的時候就與南十字的水手們分開行動。
他的新人設是一個好心商人,但若是好心到寸步不離的程度,也是會讓人懷疑他的用心的。
所以在水手們說要出發去北國銀行借款的時候,千精露出一個稍顯驚訝和為難的表情,就此找理由和他們分開。
璃月港不太想和北國銀行打交道的人多了去了,南十字自己都是走投無路才去找北國銀行借貸,也理解千精這種避嫌行為。
千精坐在岩上茶室的内場玩了幾把骰子,運氣不好不壞,他赢了好幾把,但也輸了好幾把,手邊的籌碼多多少少,有一次碰大運了,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笑容遮掩不住,荷官笑眯眯搖着骰蠱,身邊人在起哄,千精高高興興再陪了幾局,可惜他的運氣好像在那一次之後消耗殆盡,接連幾把都慘不忍睹,千精看了看時間,似乎是認命地說自己今個兒運氣不大好,明天再來試試。
有岩上茶室的人說說笑笑将他從暗門送了出去。
千精表面上全然上頭的模樣,但心裡卻在不斷複盤他這幾周以新身份在岩上茶室的發現與遭遇。
鐘離之前跟千精說過岩上茶室是千精的資産,但岩上茶室的某些業務,不太像是千精會允許開放的。比如内場烏煙瘴氣的遊戲。看情況還要持續很久了。
千精不會否認如今的岩上茶室僅憑這一項遊戲業務便日進鬥金,且客戶源源不斷,但這要是被七星抓住把柄,不是大出血就是滿盤皆輸,他不至于搞這種送人把柄的賺錢渠道。
踏出門檻之後千精還回頭看了一眼,門衛眼中他意猶未盡,戀戀不舍;而千精已經開始在這次行動中列好了之後針對岩上茶室的相關計劃。
千精出門的時候看到了南十字的幾位熟人。
看起來他們又遇到了難處,又有些垂頭喪氣的。
好心的商人稍一思索,迎上去與之搭話,委婉詢問他們是否沒有從北國銀行手中讨得好處。
“啊,是富貴老爺啊。”南十字船隊裡也有水手跟着莉莉娅和伊戈爾這麼叫千精,“北國銀行那邊很順利……主要是我們發現潮生賣給翡翠行、珠寶商、冒險協會的奇珍異寶都被不知名的勢力給高價收購了……”
“石根老闆沒告訴我們買家是誰……其他相關人也不說……石根老闆跟我們說的時候還在罵那個稻妻船隊坑了他……不太理解他明明賺到了為什麼還這麼生氣……”
那是因為潮生售賣給他們的東西都沾染了一定的魔神殘渣,長期放在身邊會危害人體,那些大多把珍寶作為古董把玩收藏的商人自然會破口大罵。
收購人則是總務司。官方機構調查到有這樣一種危險物品流入市場之後,顯然會抓緊時間将珍寶回收,商人口中的高價收購估計是義務捐贈的謊言,隐瞞總務司的身份也是出于同樣的保密原則。
清楚一切情況的千精卻在此時流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憂心忡忡:“那你們現在豈不是有錢也買不到從禁區帶回來的秘寶了嗎?”
“是啊,但胡大夫說這是以毒攻毒必須用到的。”眼鏡水手歎了口氣,“好在還有一些輔佐的藥材能派上用場,我們想拜托胡大夫再幫我們拖延一些時間……等我們這次從海洋禁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