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佐頓了頓,學着姜昆維的樣子,将它握在手裡,槍口沖着地面,手指扣在一個小小的金屬開關上。而後他按了下去,嘭的一聲,他感覺到了推向自己肩膀的後作用力,一股刺鼻的煙味擴散開來,地面出現了一個坑洞。
聞人佐有些意外于它爆發出來的力量,軍議大廳的地面都是用上好的大理石鋪成,就算想用鐵劍留下痕迹,也得是大力揮砍才能做到。可自己剛才并沒有出多少力,隻是勾住了一個金屬彈片而已,地闆就被崩開了一個口子。
聞人佐思量了片刻,他有結論了,“陛下,這樣的武器,任何弱者都能使用。”
姜昆維一笑,“然後呢?”
聞人佐盯着那武器,分析着,“将來的戰争規模,不再取決于一個地方有多少的軍事人口,也不取決于士兵的素質與技藝,而是取決于能夠生産多少這種武器。如果它普及開來……後果我不敢想象。”
“大元帥,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姜昆維道,“如果我們不研制這種武器,将來在黎軍面前就會毫無還手之力。”
聞人佐将那把槍放在桌台上,站起來,将它畢恭畢敬地推過去,還給姜昆維。坐下時,他道:“但我們不能和黎軍發動全面戰争,尤其是,立國儀式在即,攝文無法承受太大的傷亡。”
這時候,沉默良久的束延将軍說話了,“這明顯是一把适合突進的武器,有了它,我們就能有以極少數的人打通白鳴谷,而無需大軍前往!”
聞人佐聽了他的話,思索了一番他話中的景象,最終搖了搖頭,“不……我們有槍,對面也有,如果他們在關口埋伏,無論派去多少人都會全軍覆沒。”
束延将軍道:“那你說,到底要去哪打?除了白鳴谷還有什麼地方,難不成去天上?那非凍死不可!”
這時,較為年輕的駐城将軍開口了,“聽戊邊将軍說,在橫古山脈的極東部,村民說山下有通路,但是沒有被證實過。我自己也聽到一些民間傳言,說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南陸的偷渡者出現在攝文,但白鳴谷的駐軍不可能放這些流民進來,他們肯定是從橫古山脈其它地方過來的。”
聽駐城将軍這麼說,聞人佐心裡一個計劃成形了,他對姜昆維說道:“陛下,如果我們要和黎軍交戰,不防另擇道路通過橫古山脈,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姜昆維一隻手拄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道:“要是真能找到這麼一條道路,倒是可以這麼辦。”
束延将軍突然大聲道:“陛下,如果要與敵軍直面交戰,突襲的職責就交給我!”
姜昆維沒應,隻是朝聞人佐問詢道:“元帥,我記得束延将軍的職責是□□西方各城吧?”
聞人佐點點頭,“是。”
束延将軍再度争取道:“陛下,現在立國在即,衆心歸一,那些小城都沒有動亂的迹象。如果主戰場是在南部,就應該派實力最強的我軍前去!”
姜昆維還是不應,問聞人佐,“聞人,你怎麼想?”
聞人佐思索了片刻,他知道束延将軍着急立功,想把自己這個挂名元帥踢下去。可就事論事,他既不會因為這個而不給束延将軍機會,但布局也不能按照他一個将軍的心意來,于是說道:“陛下,現我攝文擁有四位将軍,而用将之處卻也不少。依照我們當下的計劃,首先需要有一隻人手負責探明橫古山脈的東部通路,而在邊界周轉多年的戊邊将軍是最合适的人選。這就意味着戍邊将軍必須離開白鳴谷,需有另一位将軍接替他的戰線。我推薦由束廷将軍前往駐守白鳴谷,原因是——”
突然,束延将軍拍案而起,眉目大怒,“讓我去駐守一個鳥不拉屎的陝谷,你是什麼居心!?”
一衆沉默。聞人佐雖然知道束延将軍可能會有意見,但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麼大。
姜昆維敲了兩下桌子,說道:“束廷将軍,大元帥的話還沒有說完。”
束廷将軍立刻轉向姜昆維,聲色俱厲,“陛下!我軍駐守白鳴谷是天大的浪費!束延将士乃是全軍之最,骁勇善戰,無往不勝,理應前往主戰場與敵軍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