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事的地頭蛇将那暗器從嘴裡拔出來,整張扭曲的臉鮮血淋漓。他瞪大了僅剩的那隻眼,叽喊道:“哪個不要命的,居然偷襲暗算我!”
這時候,從人群中走出來了六七個女人,她們有人身着樸素的單衣,有人衣裝光鮮亮麗,頭發梳起各異的型樣,步态各有不同,當中有人目光冷淡,也有人極具攻擊性地笑着。
這群女人開了一條路出來,從她們當中走出來一個金發的年輕男人,身形瘦弱,眉目卻很堅毅。
聞人佐意外地盯着來人,那是姜雨,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們都是逝露閣的人。
他們怎麼來了?
“是我讓人對你投的飛刀。”姜雨神情睥睨,朝那挑事者說道,“不過好像還是沒能讓你閉嘴。”
地頭蛇站起來,捂着他鮮血淋漓的臉,惡狠狠盯着那個金發的男人,“你是什麼個東西!”
姜雨笑起來,看上去遊刃有餘,“你不會想要惹我。”
“啊?說的什麼狗屁。”地頭蛇絲毫沒有膽怯,反而因為臉頰上的貫穿傷,整個人顯得更加狠厲,“帶着一幫爛□□的,神氣什麼?哦!我知道了,你也和那風流成性的大元帥是一夥的,是吧?”
姜雨皺了皺眉,表現出不悅,側頭,對離他最近的紫衣女人說:“芋伶姐姐,這人嘴巴太不幹淨。”
芋伶聽聞,從人群中出列,朝那滿臉鮮血的地頭蛇走去。
男人見她過來,卻是不懷好意地笑起來,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十分下流,“喲,姑娘打算怎麼讓我閉嘴啊,我倒是不介意和你在這上演個活春宮,正好讓我的小弟取取材!”
女人來到了他身前,男人的手掌已經伸了出去,目标是她輕薄的窄腰。然而,沒等他帶血的手掌附着上去,隻見那女人的身姿輕盈地一轉,接着慣性劈來一計手刀,一下子砍在男人的脖頸上。
地頭蛇嗓子裡發出氣結的聲響,他身體僵了一下,而後,像個沉沉的沙袋,就那麼直挺挺倒了下去。
芋伶拍了拍自己的手,冷着眼盯着男人,像看一具屍體。
見她是個女人,鬧事者的小弟一擁而上,要為自己的老大讨個說法。而那紫衣的女人便站在他們的包圍圈之中,抱着雙臂,充耳不聞,不以為意。
混亂之中,又有人對她出手。下一刻,隻聽幾聲慘叫,那些地痞像爛熟的瓜一樣,一個接着一個摔在地上。
芋伶站在他們之中,分毫無傷。
其中一個地痞爬起來,邊往後退,邊說道:“等着啊……你們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剩下的人架起地頭蛇,倉皇而逃,“你們完蛋了,和這狗屁元帥等着一起進牢裡吧!”
姜雨臉色冷峻,悄聲對他身邊另一個女人說:“姐姐,悄悄跟上去,弄清楚他們是誰派來的。”
“是。”一個身形高挑的女人領命,和她的同伴一起往後退了幾步,兩人一同消失在了圍觀的人群中。
府邸外的騷亂平息下來,吵鬧聲引出了府内的人,聞人空燭攙扶着倪寶嬌走了出來,像是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聞人佐看到了,想上前阻止,他不希望家人裡牽扯進到事情裡來。但是,姜雨卻率先叫住了倪寶嬌和聞人空燭,聞人佐隻好停下攔住他們的動作。
姜雨走上前來,站在倪寶嬌和聞人空燭的面前。
聞人空燭看到姜雨,皺起了眉頭,深深地打量着面前這個金發的男人,“我看着你怎麼這麼眼熟……”
“老将軍,我們應該見過,我是姜雨。”
聞人空燭回想了一番,突然,他睜大眼睛,“你是,您莫非是——”
他們幾人的交談傳進了圍觀衆人的耳中,姜雨這個名字出來的時候,人群中響起了紛擾的議論聲。
“姜?和陛下同姓?”
“不是同一支吧……”
“姜家不是早就隻剩攝文王一個……”
“殿下……”聞人佐湊到姜雨身邊,小聲地對他說着。他試圖擋住對方的身形,不讓圍觀者再觀察他,“您為什麼要離開妓院……”
沒等姜雨說什麼,聞人空燭突然大聲說道:“五殿下,真的是您……您還活着!”
老将軍想要恭敬地行禮,但是,他還扶着倪寶嬌,隻能用言語表達自己的驚訝之情。
随着聞人空燭的大嗓門,這下,圍觀人群再度響起一陣嘈雜。
“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