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什麼事。”蔚天楚道。
“蔚先生也認為遲野一無是處嗎?”突然,柏汝恭話鋒一轉,向孩子的父親抛去。
此時,方遠韶也一邊用小刀和那頑固的青菜對抗,一邊擡起頭來看向對面的年長者,表示出他對回答的興趣。
蔚統的模樣猶猶豫豫,最終他說道:“那孩子……很拼命地學習,我也給他找了很多補習班,但是,成績就是怎麼都上不去。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天楚這麼聰明,遲野怎麼就……”
“可能他有什麼其他的天賦吧?”柏汝恭說道,盯着蔚統,神情有些淡漠,“一些很難被覺察到的能力,一些父母不留心的話,就絕對不會覺察到的方面。”
一旁,蔚天楚顯然不屑,說道:“廢物就是廢物。一方面不行,其他方面也是一樣。”
柏汝恭:“但是,他的确在樣界的适應測試中取得了很不錯的成績。我們接連考驗了他五天,那些測驗都通過了,才允許他進入樣界。”
蔚天楚道:“不過是一些下三濫的測驗罷了。”
蔚統一驚,低聲震懾道:“天楚!别再亂說話了。”
“下三濫嗎?”柏汝恭說道,面容冷淡,盯着對面的父子兩人,“的确,那都是一些很難衡量的主觀指标,和你們平日嚴格标準的考試相比,我們的測驗方式可謂是不務正業。”
“當然了。”蔚天楚未曾停歇,還在和對面的女人争論,“聽起來就像是旁門左道。”
“天楚……!”蔚統再次提醒。
柏汝恭似乎也沒有就此作罷的意思,繼續說道:“我們測驗的也不過是心靈的力量,是精神的穩定性,是意識的堅韌程度,是在陌生環境下的自我調節能力,是洞悉本質的才能。”
“那些東西又有什麼用?”蔚天楚不屑地問道。
“不知道。但它可以讓人在絕境之中仍然堅韌,讓人能夠理性對待死亡的威脅,在被奪走了一切之後依然有存活下去的渴望。”柏汝恭說,“無論在怎樣的逆境之中,隻要還有想要達成的目标,就絕對不會放棄對它的渴望,不管有多麼艱難,也堅信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去最終實現它。”
“所以,我問,這些有什麼用?”蔚天楚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說道,“聽上去就是些虛無缥缈的自我勉勵而已!”
柏汝恭盯着蔚天楚,突然,她像覺得沒勁一般,懈怠了下來,應付說道:“是啊,沒用。”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尖銳的響聲在包廂裡爆炸開來。
先是有一個什麼東西在鳴叫,而後,又有一個完全一緻的聲音響起來。
人們往聲音的源頭看去,那是分别戴在方遠韶和柏汝恭手腕上的手環。那并不是手表,而是一個扁扁的金屬長條,繞在手腕上,幾乎沒有什麼厚度。
方遠韶皺着眉,在手環上按了一下,刺耳的鳴叫聲停止了,而柏汝恭也進行了和他一樣的操作。
包廂裡安靜了下來,方遠韶的臉色有些陰沉,他向一旁的人問道:“樣界不是在暫停狀态嗎,為什麼會啟動?”
柏汝恭臉上還帶着震驚的餘波,她從挎包裡掏出自己的手機,在上面飛快地打字,似乎是在給什麼人發消息。與此同時,她朝方遠韶說道:“還不清楚,不排除是誤報。我不在實驗室,沒有指紋指令,按理來說其他實驗員不可能啟動樣界。”
“樣界數值現在正常嗎?”
柏汝恭頓了頓,臉色漸漸變得有些慘白,“……不正常。這不對勁,有人在操作什麼,寒冰枷鎖的控制在減弱。”
方遠韶難得面露驚訝,“脫離了?”
“還不确定。”柏汝恭猛然擡起頭來,“我們得回去!”
方遠韶神情凝重,旋即起身,轉身離開包廂。柏汝恭緊随其後,視線和手指都粘在手機上,片刻不離。
兩人行動飛快,一時所有人都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
見他們離開,蔚統模樣當即有些着急,把腳底下的金色禮品盒拽出來夾在腋下,連忙招呼蔚天楚和他一起跟上去。
樓下,方遠韶叫在外等候的助理結了賬,而後幾人火速奔向一輛私家車,上車的同時發動機也點了火,車輛一溜煙就離開了飯店的停車場。
蔚家父子也上了自己的車,要求司機追上那剛剛離開的車輛。
于是乎,夕陽之下,兩輛高檔私家車在馬路上一前一後地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