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長大一個樣,小時候一個樣,你是亘古不變不帶改變一點的。”
“你是村口的老黃牛?還是花崗岩腦殼?”
......
餘思好說累了終于停歇,如鹹魚躺在橫亘在男生腿上,扭頭看過來的目光如冤死的鬼幽怨的憎惡的。
世界終于安靜,男生也放捂住耳朵的手。
得意的嘴角止不住的上翹,抱着臂垂着腦袋看着女生。
花崗岩腦袋的人,幸好嘴是軟的,“你乖乖的吃藥,你讓我做什麼事都可以。”
餘思好好像渾身觸了微電流,激動地發抖,“真的?”
陳聿明繃緊下巴,認真地點了點頭,“真的,”話鋒又轉,道:“但還有其他要求。”
幸好餘思好手裡沒有刀,要不然她要把世界上所有說話大喘氣的人全都削一遍。
“還有什麼?”
“你先答應我剛剛說的。”
得到女生真切肯定的答應,陳聿明才将其他要求說出口,“有問必答。”
“就這?”餘思好問,不敢相信原來事情那麼簡單,為了防止男生後悔幹脆利落趕緊答應下來,“我答應。”
陳聿明終于将手機拿出來,準備回過去電話。
摁下去的手,被女生擋住,停了下來。
“你不能直接和我媽說你不願意,要不然她會懷疑我是不是又脅迫你了,”兩人靠在一塊,男生靜靜盯着女生蹙着眉頭思考,“你先答應下來,下次她問的時候你撒謊就好了真假混着說。”
餘思好一副長輩對小輩職責的肯定,帶着信任的手重重地拍在男生身上。
碟中諜·花崗岩腦袋·小輩·陳,似是原來如此模樣同意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電話挂了,又重新撥了回去,陳聿明在餘老師手舞足蹈,無聲指導下成功應付了餘女士。
餘思好發着呆,聽着兩人最後道别的寒暄。
告狀精的頭銜從此從男生的腦袋上取了下來,轉又貼上“自己人”。
女生撐着下巴,嘴角忍不住的翹起來,像小貓興奮懸起高高不落的尾巴。
“那先把這安神補腦液喝了吧。”
陳聿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将插好吸管的褐色小藥瓶湊到了她眼前。
她突然聽見美夢破碎的玻璃聲,那叫一個丁零當啷,乒乒乓乓。
“好——”後話被藥液一并吞咽到了胃裡。
-
倒黴的工作日,還是周一。
餘思好早早起床,沒想到陳聿明也早早起了。
正站在衛生間鏡子前整理着領帶,動作滞在原地,注意力放在了要進來的餘思好身上。
女生即刻後退,“你先,我先去吃個早飯。”
随即餘思好奔得比兔子還快,連忙坐到餐桌前。
面前是賢惠的陳聿明昨天晚上做好的三明治,早上拿出來熱了一下擺在桌面上。
嘴裡的飯味如嚼蠟,沒有勾起她半點興趣,思緒還放在男生站在洗漱台前,懸起雙臂熟練系領帶的模樣。
自上而下,熨燙整齊利落的白襯衫貼着手臂前胸肌肉,勒緊褲腰的皮帶扣磕在乳白面盆邊,鋒利筆直的西褲線到腳底。
衛生間鏡子是按照她的身高安的,男生隻能微彎着背,後背襯衫繃緊,整理儀容。
“怎麼了?發什麼呆?”陳聿明問。
餘思好立刻回神,目光相觸後迅速挪開,趕緊又咬了口手裡的早飯。
拿着三明治的手擡了擡,嘴裡嚼着,示意自己正在吃早餐。
有問必答含糊過去,男生也沒再問,單手拎着杯子,另一隻手握住玻璃杯倒了半杯水,挪到了她面前。
“喝水,小心噎着。”
随後便是直直地盯着她,看得她頻頻挪開目光,安靜吃着早飯。
終是難以忍受着直勾勾的目光,餘思好問:“怎麼了?”
還以為餐桌上這一份早飯是他的,才讓她忍不住問出口。
陳聿明站起身,向她展示今早系的領帶,“想讓你看一下,領帶有沒有歪。”
“沒有。”女生懶得擡眼,冰冷客觀說道。
“那我今天這一身怎麼樣?”男生迫不及待地問,眼底期望目光迸射出來。
不知道還以為他今天穿的這一身是不是去求婚,有點過于正式。
偏偏餘思好沒有立刻回答,像是拿捏了他的期待。
空氣安靜,動的隻有餘思好的目光。
将這一份期望無限拉長,任由她搓揉捏扁,上下打量,端起玻璃杯喝完最後一口水,答:“人模狗樣。”
轉身,腳步輕盈,步頻加快了許多,将自己關進衛生間。
客廳裡,陳聿明拿出手機質疑,“人模狗樣是好的意思嗎?”
到餘思好整理好準備出門上班的時刻,家裡已經沒了人。
害怕遲到匆匆忙忙開車趕去。
到公司樓下。
也不知道是誰?餘思好頻頻扭頭,尋找聲音來源。
老遠就聽見有人扯着嗓子喊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要債的。
從遠處奔襲而來的白色身影飛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