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廳,商場旁的街市依舊熱鬧,可能是今天跨年的緣故,現在才下午兩點人就不少。
“哥哥、要給這位漂亮姐姐買朵花嗎?”紮着側歪編發的小女孩甜甜道。
“什麼?”餘思好聽見,倏然蹲下身與小女孩目光平齊。
“我問這位哥哥要給漂亮姐姐買朵花嗎?”小女孩目光晶亮,機靈勁兒一股一股往外冒。
身邊跟在一塊的老奶奶也跟着笑,估計就是她的監護人,餘思好溫柔問出聲,“那這花多少錢,姐姐自己買。”
“十五。”
說完小女孩将腳邊的小筐往前推了推,“随便挑。”
餘思好挑了束橙色小頭玫瑰,透明白色花紋塑料紙包裹着,格外的清新充滿力量。
“那就這一束吧!”
“橙色芭比。”
“哇、你什麼都知道啊,真棒!”餘思好忍不住輕撫小女孩的腦袋。
小女孩擡起頭目光落在身旁斯斯文文溫柔的男生身上,“哥哥為什麼不給漂亮姐姐挑呢,而是她自己選?”
陳聿明笑着,看了眼身邊的女生,欲加不喜歡的禮物隻是負累,她喜歡的她挑好,他付錢就好了。
“因為姐姐挑完喜歡的,哥哥付錢就好了,”而不是直接買賣,強行贈與她,理解尊重,喜歡一個人最滿足不過于她開心就好,而不是總讓她強顔歡笑。
小女孩霎時裝作很懂的樣子點了點頭。
餘思好在這兩人間有來有回的聊天間,不禁失笑,“以後等你長大了也找一個願意為你花錢的男朋友好不好?”
陡然間小鋪前笑聲不斷,小女孩監護人,陳聿明,餘思好,還有羞紅臉的小女孩。
“喏,拿着吧!”餘思好乜了眼身邊不知道高出自己幾截的男生,“給你買的。”
複又她語調極為認真嚴肅道,“在我這可沒有你情我願,尊重理解,我可是山大王土匪頭子,你樂意要,你就收着。”
她更喜歡強買強賣,強制愛,但面對喜歡的人不免口是心非,傲嬌一番。
一束六七朵簇擁在一起的花,就這樣擁進他的懷裡。橙色芭比,焦橙的顔色像落日,濃郁昏黃光線正盛的時刻。穿透他的心髒,密密麻麻暖意流向四肢百骸。
“謝謝!”
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鮮花,雀躍但也新奇。
“它的花語是什麼?”陳聿明好奇問。
餘思好一驚,這人怎麼清楚她曉得這花的花語。但一種花的花語有很多,她随便說,也沒什麼大不了。
“青春陽光,溫柔可愛。”餘思好含糊。
“嗯、我喜歡,這樣的人我也很喜歡。”陳聿明仔仔細細盯着小朵的花瓣,花型如這花語一般,陽光,可愛。
“怯、”想一出是一出,他早上不是還說喜歡她這種類型的,男人真善變,餘思好思忖。
“我們今晚要不要一塊跨年?”陳聿明臂間緊擁着橙色芭比,伸頭過來問。
女生斜晲了他一眼,年又有什麼好跨的,年年歲歲都一樣,隻不過歲歲年年人不同。
“不了,我準備一閉一睜在夢裡跨。”餘思好道。
陳聿明被逗笑了,目光穿過透明鏡片,在陽光下閃着光,晶亮的黝黑的,附帶着雀躍的灰褐色小痣。
“有什麼好笑的?”餘思好問。
“沒什麼、我覺得這個方式很不錯。”
“怎麼?你不會還想和我一塊睡?”餘思好的腦回路,常人根本跟不上她的節奏,“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嗯,夢裡想一想也算是個好辦法。”但事實上,他隻是單純地想着跨年還是好好休息,畢竟最近工作還是蠻累的。
餘思好一驚,這會兒直直注視着煞有介事認真思考的陳聿明。這、這、這、他太色了吧,做春夢這種事為什麼還要堂而皇之地說出來。
“怎麼了?”陳聿明回過神來,目光撞上了正盯着自己的餘思好,“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餘思好冷笑,說了反話,“沒有。”
心底,不知道蛐蛐多少遍,有啊,怎麼沒有,你的臉上明明寫滿了色膽包天。
“那我們一塊回家吧。”
陳聿明的手一沾上餘思好的手指頭,如傳遞過來電流般,順着手腕一直蔓延到全身,起滿了雞皮疙瘩,根根汗毛跟着豎起來。
“我不。”
男生疑惑不解,盯着滿臉思緒沉悶思考的女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