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好像也很恨這個皇叔,據劉奂所知當年她娘被先帝抓去也有他一份功。
劉奂有一個絕妙的好點子。
她娘喜歡茉莉花,當年她娘衣服上繡的全是茉莉花,雖然她娘以為劉奂啥都不懂。
皇叔這個樣子明顯是對她娘餘情未了,放出她娘在燕國的消息給皇叔,皇叔肯定會跑那邊去,和那一家人糾纏個兩三年。
一來把皇叔直接引到燕國,二來給她娘添點堵,豈不美哉!
對于劉奂而言,她娘确實算是可憐人,但是她娘也隻是生了她。不養她不教她冷暴力她就算了,當年劉奂想要偷摸自己出宮也要被這人逮回來。
“憑什麼你能走?我永遠在這裡不自由?我恨你!我恨你!”
因為太癫了劉奂對她這個娘的印象極其深刻,劉奂覺得她娘确實是生了她,但是劉奂在宮裡給她娘處理了多少次别人的為難和暗殺救了她多少命也差不多還清了。她娘悲慘的人生又不是她造成的,她本人又不是自願被生出來的,她娘不想養她幹嘛還要耽誤她逃跑啊?
所以劉奂很樂意給她娘添點堵。
劉奂确實知道自己的三觀和常人不太一樣,在她上輩子的時候她就和别人格格不入的,更别提現在這種時代。
她很少做什麼好事,曾經打仗時候有個姑娘走投無路想要跟着她,她覺得自己不能對這個人負責,就異常冷酷地拒絕了。
就算知道那姑娘後來鬧着要跳河都沒再看那姑娘一眼。
那個時候蘇将軍就跟着劉奂了,當時他就覺得自己這個表弟沒什麼慈悲心,不是什麼好人。
結果今天沒慈悲心的人就在繞着都城城牆遛彎路上,撿了一隻小狸花貓。
“公子,您要養嗎?”
蘇将軍多少有點難以置信,覺得這人居然轉性了。
小奶貓的聲音稚嫩尖細,劉奂輕輕捏了捏,這貓瘦骨嶙峋的。
“嗯……給你取個名字吧,你太瘦了,叫你排骨好了。”
小貓咪咪地叫,似乎是在應和着叫。
“我們去找裴夫人,裴夫人之前好像說過想養個小玩意兒,順便看看給裴探花的花開了沒。”
劉奂把小奶貓用外袍包着,一路同小貓說着話走去裴家,大部分是些“你娘親呢”“你怎麼一隻貓待在這裡呀”這種話。
到裴府,正好遇上準備出門的裴桢,裴桢無奈,隻好放棄了原本去書肆的計劃。
裴母見到劉奂來很是高興,立刻滿嘴都是小蘇,還支使着丫鬟去廚房端點心來。
這時裴桢才注意到劉奂懷裡抱着什麼東西,他轉頭看向蘇将軍,蘇将軍給了他一個幸災樂禍的小眼神。
“啊呀!好可憐的小東西!小蘇,這狸奴是你撿來的?”
裴母的聲音頓時夾起來:“咪咪,咪咪。”
劉奂懷裡的小奶貓也咪咪地叫起來。
“我和表哥在城牆外撿到的,想着夫人上次您說想要養個小東西,我覺得抱來正好。這小家夥瘦得可憐,我給它取名叫排骨呢。”
小奶貓長得是真讨喜,裴母于是樂樂呵呵帶着人去找羊奶了。
裴桢幽怨地盯着劉奂:“其實就是公子想養這狸奴但是您又懶得費心思吧。”
劉奂被戳中心思也不惱,龇牙笑着:“是的呀,裴探花果真聰明。”
這人承認了,但是自己确實沒什麼能說的,他要是和母親說劉奂怎麼樣,母親肯定說“人家小蘇”。
“花開了嗎?你這庭院光秃秃的,裴探花沒有花怎麼能行?”
還真被他母親說中了,劉奂是見他庭院什麼也沒有才給他留了栀子花。
“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
裴桢又想了想,以防劉奂看他家庭院不順眼又作出許多妖來,便問她:“公子覺得我這庭院應該種些什麼?”
劉奂抱着貓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的庭院還想讓我想,沒門!”
尋到羊奶的裴母适時走過來:“就是就是,你自個的院子自個打理,别麻煩我們小蘇。”
完了,已經從“人家小蘇”變成“我們小蘇”了。
裴桢郁悶地看向蘇将軍,沒想到蘇将軍在憋笑。
明天,明天他就要種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