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逢倒是第一次遇到現實裡與李玱竹認識的人,便大着膽子詢問。
劉奂回答許相逢:“那位雪鶴公子一直在宴請文人騷客,見他一面其實算是很容易的。”
“這樣啊……”
許相逢眼睛略微黯淡了一下。
“二位公子還想聽些什麼?”
許相逢見這二位,一個神思并不在歌曲中,一個很明顯來此地沒什麼龌龊想法,最終還是于心不忍:“二位若是隻是來聽曲子的,倒也不必來這地方。奴家知道,街那頭的樂坊比起此地,裡面的樂伎更加精通這些的。二位莫不是被誰诓騙來的?”
劉奂聽了此話,神秘笑笑:“不是,此地是我們自己要來的。”
劉奂眼眸一轉:“姐姐,你今日要是沒有約的話……今天一天就在這裡陪我二人在這裡扯些閑談吃茶怎麼樣?”
許相逢委婉道:“二位公子,按規矩說,我們這裡約定時間是需要銀錢的……”
原本鸨母還想帶人來,到時候陪聊又是一大筆花銷,而自己自願彈一曲,随意說說話那這部分倒是不用錢。
然而劉奂毫不在意:“沒事的,自有人為我們付錢。”
劉奂信誓旦旦,裴桢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劉奂這是又在坑害誰呢?總不至于是慕容先生吧?
劉奂拉過裴桢的手,非常自然地向裴桢一靠,将色令智昏的纨绔演了個十足:“多謝許娘子好意,不過倒是真不用擔心這個。”
裴桢感受到劉奂靠近他時候那頭傳來的溫度,不禁一呆,動也不敢動,将自己當成了一個忠實的座椅靠背,盡量讓劉奂靠得舒服點。
許相逢暗歎一聲,這樣的公子确實是好人,但是勸也勸了,便不再說什麼。
她隻得婉拒了二人的請求,為他們再彈一曲,接着就告辭退出來了。
剛開門,就看見蔣媽媽領着剛才那姑娘得意地看着勸說未果的許相逢。
蔣媽媽嘴上沒說什麼怪話,隻是将小人得志的神色演了個徹底。她招呼着那姑娘趕緊進去,順帶還送了好幾盤點心進去。
許相逢回頭看了房間一眼,最後還是走了。
算了,那二位公子想來也是不凡人物,蔣媽媽最多也隻會訛詐些人才,這二位應當也付得起,就當是買個教訓了。
看起來很有錢的二人其實并沒有錢。
裴桢在烨都外臨時出門的,壓根沒有什麼盤纏。而劉奂的錢都是交給衛奕,她說自己太弱了身懷巨款不安全。
蔣媽媽樂不可支,今天算是遇到兩個好拿捏的冤大頭。
劉奂和裴桢一眼就知道此人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劉奂有自己主意,裴桢則是相信劉奂,皆假裝沒看見蔣媽媽眼裡藏的市儈精明。
裴桢盡職盡責演着不愛說話的小白臉,劉奂則是把在上早朝龍椅上那副勁頭隻表現出五成,就已經是個活靈活現的天真纨绔了。
二人又是聽曲又是吃點心的,還時不時說些悄悄話,顯得格外惬意。劉奂也是出手闊綽,将身上各種物件賞賜給不停輪換進屋的舞女,最後甚至還想解下腰上的那塊玉佩,不過她轉手一送給了旁邊的裴桢。
眼看天色漸晚,華燈初升,劉奂也打了個哈欠,招來蔣媽媽道:“天色晚了,給我們在這裡安排一間房間吧。”
說着,劉奂好似是想起來随意一提:“今日的花銷……待明天我們睡醒時候再一起結吧,省的麻煩。”
面對如此豪橫的冤大頭,蔣媽媽恨不得此人多住幾日,自然是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蔣媽媽給他二人安排的房間是此地最好的房間,劉奂見了非常滿意,揮揮手讓人都下去了,隻留裴桢和她二人獨處。
裴桢有問題想問她已經憋一下午了。
“為什麼……”
“噓……”
劉奂上前一步,湊近裴桢示意他别說話。
裴桢見到劉奂目光向着門外一瞟,外面一道影子映在門上。
“公子可要奴家伺候?”
話是這麼說,那人并不打算聽裡面人的回答便打開了門。
打開門的綠衣女子見到劉奂和裴桢站得如此近也是猜了個七七八八,毫不在意地一笑露出梨渦:“二位公子……想不想玩些更刺激的?”
劉奂皮笑肉不笑:“不必。”
那人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膽走進來,裴桢下意識将劉奂護至身後,劉奂卻對那人冷了臉:“滾出去,莫要我說第二遍。”
劉奂那雙丹鳳眼此時威儀十足,叫那女子不敢造次,連忙告罪關上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