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舉起雙手:“如果裁判組知道選手擅自使用非異能的道具,可能會被取消成績哦。”
裴谳白拉弓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的目的是赢下這場比賽拿到100積分,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并沒有考慮過。
雖然手中的武器是他的異能所制,但身後的那些東西确實不是。
裴谳白:“那是我從别人身上搶的。”
“哦~别人身上搶的啊。”白沖小海螺眨了下眼睛,“那不如咱們合作,你把那些東西也給我們用,這樣就互相有把柄了。”
“考慮考慮?我們是真心想組隊的。”
最終裴谳白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弓箭變回了鞋幫上的徽章。他從石堆後走出,看清了那邊站着的一男一女。
小海螺是個很年輕的小姑娘,甚至略顯稚嫩,有雙很機靈的眼睛。而白就不一樣了,他顯然是個經曆過不少事的,雖然外表看上去和裴谳白差不多年紀,但那雙眼睛裡完全不顯露任何情緒。
就像他現在明明是在笑着和自己打招呼,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這人...不簡單...”裴谳白心想,肯定了應雲歸先前的判斷。
在裴谳白收起強烈的敵意後,白沖他伸出手,語氣友好:“你好,我叫白,這是我妹妹小海螺。”裴谳白看了眼他的手,又直直地對上了他的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白悻悻地收回手:“好吧,在你信任我們之前,我們不會和你有身體接觸。”
裴谳白點頭:“眼神接觸也算。”
“...”白張了張嘴,“你還真是謹慎,看來應該也不願和我們交換情報了。”
小海螺也是一臉的意外,說:“我看哥哥你這麼年輕,還以為沒什麼戰鬥經驗呢,是我低估你了。”
裴谳白對此的反應是:“謝謝,我覺得我應該挺厲害的。”
“...”這是接觸後短短五分鐘裡白的第二次無言以對,他着實沒想到這人居然是這種性格。
當真是,天然的可怕。
“呃,其實我和妹妹剛才遭遇了一個整隊,受了點傷逃出來的,所以想找也是單獨進來的人搭個夥,總好過單打獨鬥。”白看向了地上那個裝着各種物資的包,“我就猜到會有人帶醫療物資進來。”
裴谳白既沒打算和這二人有肢體接觸,也沒打算在言語上多做交流。但出于剛才的約定,他還是把包扔給了白說:“拿去用。”
小海螺半途劫下包,笑着沖他說了聲:“謝謝!”然後拍了下自家哥哥的後背道,“趴下!我給你上藥。”
于是裴谳白便靠着石堆坐下,看着兩人的一舉一動。
白被拍了下,龇牙咧嘴地喊着“痛”,然後脫下外套墊在地上,自己趴了上去。小海螺把他的衣擺向上卷起,慢慢露出了一塊青紫的腰背,顯然就是他剛才提到的受了點傷了。
小海螺從包裡翻出了瓶瓶罐罐,對着上面的說明看了半天,直到白悶悶地催促道:“找到沒啊,這樣掀着衣服好冷啊!”她才挑出最适用的一瓶,一股腦兒倒到白的身上。
“嘶哈啊啊,冰!”白被凍得一激靈,卻還不能跳起來教訓使壞的家夥,隻能咬牙受着,并決定出去後一定要給她好果子吃。
小海螺蔫壞地笑說:“好了好了,給你纏個繃帶就好了哈,别亂動。”
裴谳白将這兄妹倆的打打鬧鬧都看在了眼裡。
半晌後,小海螺對着自己打的蝴蝶結偷笑個不停,然後伸手放下白的衣服:“包好了,起來吧!”白半信半疑地伸手摸了下背後,臉色明顯黑了幾分。
“你這家夥!”他伸手作勢要敲小海螺的腦袋,卻不小心扯到了傷處,疼得腦門兒一緊。
這時裴谳白站起身來道:“我幫你重新綁過。”對于他這突如其來的主動,白和小海螺都是一愣,顯然這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你妹妹纏得太厚了,影響呼吸,會拖我後腿。”裴谳白的解釋讓小海螺又收獲了眼刀兩枚。
白有些不好意思,又重新枕着胳膊趴下:“那就麻煩你了。”
裴谳白把歪七扭八的蝴蝶結拆開,然後松了松繃帶。白的腰腹和背部肌肉都很緊實,是典型的長期鍛煉的身材,線條清晰流暢,看得出是一具很漂亮的身體。
“怎麼弄的?”裴谳白像是随口問了句,側過腦袋調整繃帶的位置,其實是借機看了眼白的腹部,觀察了下他呼吸的狀态。
白感覺确實輕松了不少,所以就連語氣也輕柔了幾分:“那個隊沒什麼強攻能力者,主要靠陣地戰,說得直接點就是埋伏。他們在一個上坡路段安了一些機關,遠程控制的那種,我們躲的時候沒注意,不小心被砸到了。”
“砸成這樣?”裴谳白手指碰了下白背上的皮膚,感覺到了一瞬間的緊繃,“腰,擡起來。”
“...哦。”白聽話地照做,然後坦白道,“其實是差點掉進陷阱裡,撞到了石頭上弄的。”
小海螺一想起那情形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隊可陰險了,不敢正面剛,就知道搞點小動作,發現我們沒掉下去馬上就跑遠縮起來了!”
裴谳白塞好了最後一節繃帶,示意白可以起來了,然後轉頭問小海螺:“他們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