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高,坐椅子上睡着不舒服。”
讓i人開口實在是太難了,秦枂說到這裡有些氣餒,工作中他應對自如,可生活裡他是甯肯看一萬條信息也不願意接一個電話。
“床可以分我一半嗎?”霍星河看了眼大床,眼裡帶着一點笑意。
秦枂忙點頭,他正有此意,“我就是這個意思,睡床上吧,夠大。”
“謝謝。”
霍星河繞到床的另外一側,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一左一右,中間還可以再躺幾個人,似楚河漢界一樣界限清晰,可信息素不會乖巧地縮在角落裡,它們是調皮乖張的精靈,越是在乎什麼的時候就越是勾着小手,仿佛吐着猩紅的信子說:來呀來呀。
霍星河閉着眼睛,盡量放空自己。
心底深處不斷上湧的感覺卻因為黑暗變得更加明顯。
心癢難耐。
心瘾說的就是這個。
霍星河沒有翻身,他聽着不遠處輕微的翻動聲、聽到了被子摩擦的聲音……于細微處,他在腦海裡勾勒秦枂的形象,猜測他要做什麼。
秦枂小心翼翼地去夠床頭櫃的手機,聽到身後有聲音說,“是要看工作上的事情嗎?之前你的助理韓琳琳打電話找過你。”
秦枂停下了動作。
霍星河頓了頓,修長的眉皺了一下,安靜不會幫助他控制自己,反而誘惑着他睜開眼睛。
他淡淡地複述着之前接到的電話:“她讓我轉告,公司裡已經做了緊急公關,章倩雯的事情暫未讓合緻和Qin受到影響,後續他們會關注好輿情動态,有什麼情況立刻彙報。”
秦枂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之前要不是着急找章倩雯,我也不會着了潘思琦的道。霍星河,謝謝了,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很謝謝。”
“不客氣。”霍星河眉頭微蹙,他有失平時的冷靜忍不住說:“我們不需要這麼客氣來客氣去的,不用說那麼多謝謝。”
秦枂輕笑,他蹭了蹭柔軟親膚的被子,冷不丁開玩笑說:“是啊,咱這關系,理不清剪還亂的。”
“嗯。”霍星河低聲應了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悄悄向秦枂那兒靠近了一點點,“睡吧。”
也許被子太舒适,也許身體太疲憊,也許不遠處的Alpha帶來了濃濃的安全感。
秦枂迷糊覺得自己點了點頭,就陷入了黑甜的夢想。
而閉着眼睛睡覺的霍星河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他翻了個身,朝着秦枂的方向側躺着,張開五指在黑暗的虛空中抓了一把,随後他把握攏的手送到鼻尖打開,清新的柑橘香真美。
霍星河沉默了下,暗罵自己一聲變态。
閉上眼睛開始背元素周期表,催眠自己快點睡。
···
秦枂伸出手在床頭櫃摸索着找到自己的手機,亮起的手機顯示時間8:02。他嚯地坐了起來,床頭感應燈跟着亮起,秦枂看清楚身處的房間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自己不是在家,是在君臨酒店的套房裡。
扭頭看向床的另外一側,床鋪平整就像是從來沒有睡過人,秦枂的手探過去,“一點溫度都沒有,他什麼時候起床的?”
秦枂掀開被子,身側窗簾随着他的走動按照默認程序開始打開,窗外的風景喧喧鬧鬧地進入了室内,把整個房間都點亮了。
給助理韓琳琳打電話的秦枂被窗外的風景吸引,直到電話内傳來了韓琳琳的聲音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倚在窗邊看景看呆了。
“嗯,我聽着呢,你說。”
韓琳琳的聲音帶着熬夜沒睡的疲憊和腦子高度運轉的亢奮,她說:“秦總,章倩雯的工作室淩晨三點的時候發了律師函,她聲稱自己是這段感情的受害者,和導演男友大學認識就一直在一起,從不知道男友在老家結婚生子,她是被小三的,網友也各種扒,導演才是欺騙所有人的大渣男。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網友完全不在乎。”
秦枂疑惑,“發生了什麼?”
韓琳琳提高了聲音,興奮地說:“潘司琦塌了,現在滿網都是他的新聞,公衆視野已經徹底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他是個賭狗,欠了很多錢不說還在圈裡面拉皮條,大家都在猜測他手上會不會有什麼賬本,公開出來那娛樂圈可就熱鬧了!網友扒潘司琦還來不及,哪裡有功夫關心章倩雯的感情受騙問題。”
秦枂心裡面有了些許猜測,他抿了抿嘴唇後試探地問:“肯定有很多媒體去采訪潘司琦了吧?”
“這才是最奇怪的,潘司琦不見了,他的經紀公司在極力撇清關系,說也聯系不到他本人。”
“我知道了。”有仇第二天就報了的爽感讓秦枂彎起了嘴角,他的視線落在了澄澈的南湖水面上,語調輕松地說:“我們不用去蹚渾水,維護好品牌形象就好,後續與章倩雯那方談好解約,具體事情等我來公司了再說。”
“好的,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