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靈台建宗之後,發現後山有一處封印之地,若貿然打開,恐會造成無法估計的後果,便将此處定為禁地,嚴禁弟子們擅自踏入。
顧澤解釋完畢,繼而說道:“一個月前,禁地封印稍有松動。我等商議後,決定不輕舉妄動,隻是靜觀其變。”
可兩天前,禁地入口的封印忽然破損,他們五人合力才将封印暫時修補,卻也維持不了多久。
“為今之計,須得有人進入禁地之中,查明封印破損的原因,消除隐患。”顧澤說完便後退一步,止了話。
容止淵聞言,算是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他眉梢微挑,問道:“諸位都做不到的事,憑什麼以為我們能做到?”
花池環着臂,目光看了過來,“封印破損,有東西迷惑靈山之内的妖獸,一旦封印有破損迹象,它們便會蜂擁而至,我們得坐鎮于此守着禁地。”
“宗門之中,能擔此任的唯有小白白。”
花池抿了抿唇,繼續道:“至于讓你同行,是因為你雖功法怪異,卻身體強悍,尋常妖物無法近身。有你在,可以護小白白周全。”
容止淵側目看了眼一旁的風有信,沖他偏了下頭,“這不是還有個人選,他怎麼不行?”
玉衡長老封離坐在椅子上,單臂撐在扶手上卷着發,開口解釋道:“有信左肩被飛刃洞穿,眼下還未痊愈。”
容止淵撇了撇嘴,沒再反駁。
“不需要他,我一人去便可。”時聿白擡眸看向薛宗主,重複道:“我一人足矣。”
容止淵抱着臂,嗤笑一聲,開口道:“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若是死在裡面,還得我進去撈你出來。”
他無視時聿白投來的目光,看了一圈殿内衆人,随後繼續道:“我跟他去。”
一行人踏入禁地入口,便看到了守在入口處的季筠和驺吾。
見他們趕來,季筠迎了上來,“自從封印破損後,有不少妖獸試圖沖破禁地,進入封印之中。”
他揚了揚手中的鈴铛,繼續道:“好在我可以幹擾它們的心智,也算是有點用處。”
驺吾也站了出來,甕聲甕氣道:“放心吧,我也不是吃幹飯的!”
“辛苦你們了。”時聿白輕輕拍了拍季筠的肩,随後沖驺吾微微俯首以示謝意。
“小白白,止淵,該進去了。”
花池手訣立過頭頂,不斷有靈力湧出,将封印破開了個口子。
其餘幾位分别圍成一個半圓,捏着手訣舉過頭頂,幾道靈力逐漸交彙,将花池撐開的口子更是擴大些許。
時聿白側頭跟容止淵對視一眼,二人便一前一後跳入封印之中。
緊接着靈力快速修複着封印,被撕開的口子逐漸合上,符文流轉的封印逐漸消失隐形。
花池脫力一般跌坐在地上,臉上挂着擔憂看着他們消失的方向。
“吼!”
随着一陣嘶吼聲響徹天際,季筠握緊了手中鈴铛,“它們來了!”
驺吾仰天長嘯一聲,随後幻出原形,身軀龐大,宛若一座小山。
他猛然躍起,落在最前方,虎視眈眈盯着狂奔而來的妖獸。
“吼!——”
随着虎嘯穿透整座靈山,張開血盆大口咬住迎面撲來的妖獸,鋒利的犬牙瞬間撕開獵物的咽喉。
驺吾猛地甩頭,将嘴裡的妖獸屍體甩到一旁,随即虎掌轟然拍下,妖獸屍體在巨力之下,瞬間被拍成肉泥,血肉四濺。
破空之聲漸起,衆人紛紛拔劍抵擋。花池抿着唇,站起身來,召出長劍加入血戰。
季筠沉眸看着奔逃過來的漏網妖獸,在撲向他的一瞬間,手中鈴铛輕揮,雙目赤紅的妖獸頓時被控在原地。
“唰——”
一柄利劍霎時洞穿妖獸頭顱,鮮血順着冒出來的劍尖緩緩低落在地。
季筠看向抽出長劍的封離,感激道:“多謝玉衡長老。”
封離偏過頭,斬殺掉一頭失智的妖獸,回頭過看他,勾唇輕笑:“不客氣。”
禁地之外妖獸如潮般湧來,好在宗門弟子及時趕來,衆人齊心擊退來犯的妖獸。
天色漸落之時,妖獸赤紅着眸緩緩退去。宗門弟子快速整拾現場。
不消多時,禁地外圍便隻剩大片血漬,血色與泥土交融,呈現出黑褐色,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血腥味。
風有信臉上挂着彩,右手提着一隻妖獸頭顱走了過來,将其重重地丢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所有的妖獸都雙目赤紅,顯然是失了心智。”他蹙着眉,語氣凝重。
看着地上的妖獸頭顱,季筠皺眉看向薛宗主,開口道:“它們似乎是受了封印裡那東西的影響。”
薛辰頤看向時隐時現的封印,喃喃道:“希望他們那邊一切無恙…”
禁地之内,容止淵率先走在最前方,擡手撥開面前的枝葉,入眼卻是一片空曠的平地。
他擡腳邁過去,一片落花自上飄落,随着花瓣在眼前打着轉飛旋,他伸出兩指捏住,鼻尖傳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