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好奇,櫻島夏希還是克制住走過去檢查那塊廣告牌的沖動,站在原地盯着眼前這棟五層樓高的房子。
被降谷零推倒在地的松尾大貴翻了個身,他坐在地上,驚恐地望着那塊廣告牌。
“這是怎麼回事?”
松尾大貴顫抖着聲音問道。
蔬菜店老闆扶着台子站了起來,聽到這話,他忍不住說道:“要不是剛剛那位警察小哥把你推開,你就被砸到了!這麼大一塊牌子從樓頂掉下來,你不死也得被砸成重傷!”
松尾大貴臉色一白。
他爬起身來,又驚又懼地盯着廣告牌,“我怎麼會這麼倒黴!”
好好地買菜回家,竟然差點被砸到!
“這個廣告牌是你家的嗎?”松尾大貴問蔬菜店老闆,“怎麼會突然掉下來?多危險啊!要是真砸中我怎麼辦?”
蔬菜店老闆連忙擺手,“這可不是我家的。”他說:“可能是挂的時間太長,繩索老舊斷了吧?”
“不,繩子并不是自己斷的。”
一道陌生的男聲突然響起。
松尾大貴和蔬菜店循聲看去,就見一個同樣身着警察制服的男青年不知何時冒了出來,正蹲在廣告牌前,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拿着一截繩子在看。
正是剛剛趕過來的諸伏景光。
他對松尾大貴說:“這是有人故意割斷的,報警吧。”
松尾大貴愕然道,“你是說有人要殺我?”
諸伏景光并沒有給一個肯定的答案,他說:“或許是想害你,或許是想害别人,但不管怎麼說,你差點因此受傷是事實。”
松尾大貴忙不疊地掏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諸伏景光向櫻島夏希投去詢問的目光,“櫻島法醫,Zero怎麼不在?”
櫻島夏希說:“他上樓看看……啊,他下來了!”她看着降谷零從入口處走了出來。
在場四人齊刷刷看向剛下樓的降谷零。
降谷零:“?”
諸伏景光問,“有發現什麼嗎?”
金發青年神情嚴肅地回答:“頂樓綁廣告牌的繩索是被人用刀割斷的,不過我沒有看到那個人。”
櫻島夏希右手手指撫上下巴,作思索狀,“我也沒看到有人下來。那犯人是用了什麼手法,能讓廣告牌在松尾先生路過時精準掉落?”
總不能是無差别犯罪,恰好松尾大貴比較倒黴吧?
她看了眼壯男腦袋上方的控制面闆,死亡時間沒有更改,依然是今天。
“要麼犯人當時就在樓頂,看到松尾先生在樓下買菜,立時割斷了繩子。”降谷零眯起眼睛,“要麼他用了什麼機關,雖然人不在樓頂,也能及時讓廣告牌掉落。”
諸伏景光問,“你覺得是一種?”
降谷零皺了皺眉,“犯人當時就在樓頂。因為我檢查過了,樓頂沒有使用過機關的痕迹。”
如果犯人用鋼琴線或釣魚線之類的東西綁住了廣告牌,不大可能不在牆上留下勒痕。
所以這個犯人也許使用的就是簡單粗暴的手法。
諸伏景光擡眼望向眼前這棟樓,“或許他從後面跳窗走了,或許……”
“他還在樓裡?”櫻島夏希的瞳孔微縮。
降谷零對櫻島夏希說:“櫻島法醫,麻煩你依舊在這裡盯着。”又看了眼諸伏景光,“Hiro去後面守着。我再上樓看看。”
看看那個人還在不在樓裡。
櫻島夏希和諸伏景光同時點頭。
降谷零快步上樓,打算一層一層搜上去。
諸伏景光則朝大樓後面走去,謹防犯人為了躲避降谷零的搜查而跳樓逃跑。
櫻島夏希側目看松尾大貴,“你不是要報警嗎?”
松尾大貴:“……”他“哦”了一聲,連忙低頭按剛剛因為降谷零下樓而沒有按完的報警電話,向警方彙報了他差點被人殺死的事。
櫻島夏希眉頭微蹙。
系統的控制面闆上,松尾大貴的死亡時間還是沒有變。
莫非犯人已經逃走了,之後又溜回來,偷偷殺死松尾大貴?
可是為什麼沒能阻止呢?
我們不是會一直盯着松尾大貴直到零點嗎?
在三雙眼睛緊盯之下,犯人是怎麼……
“叮咚。”
櫻島夏希瞳孔地震。
那道懸挂在空中的控制面闆上,死亡時間竟然變了!!!
原本會在今天死去的松尾大貴,死亡時間變成了三十年後,死因變成了病死!
她擁有這個系統以來,第一次看到死亡時間進行了改變!
為什麼……
頭上傳來“嘩啦”一聲響,櫻島夏希條件反射般擡頭,就見一個小胡子男人從打開的窗戶跳了下來!
櫻島夏希:“!!!”
松尾大貴瞪大了眼睛,他認出了眼前人,“酒井?你怎麼會在這裡?”
落在地上的小胡子男人根本沒有理會松尾大貴,拔腿就跑。
來不及多想,櫻島夏希沖松尾大貴叫了聲“去叫那兩位警官”,叫完她便踩着一雙5厘米高跟鞋朝犯人追去。
可惜,她隻是一個沒有進警察系統的法醫,體力有限。
櫻島夏希咬着牙追着犯人穿過巷子,繞過商店,從三丁目跑到了二丁目,十幾分鐘的快速奔跑累得她上氣不接下氣。
但這不算什麼,重點是犯人快消失在她的視線裡了!
她心下一急,腳下一崴。
櫻島夏希:“可惡!”
可殊不知前面的小胡子男人也是邊跑邊罵,這女人怎麼回事?根本不認識她,她為什麼要一直追着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