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希?”
七海光拉開房門,就見櫻島夏希站在門口。
她單手按着門框氣喘籲籲,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額頭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發生了什麼事?”七海光将櫻島夏希拉進屋,又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給她擦汗。
櫻島夏希擡手抓住七海光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七海光,琥珀色的眸底盛滿了七海光看不懂的情緒。
但很快,那些複雜盡數褪去,變得平靜。
“沒什麼,隻是過來看看你。”櫻島夏希的唇角緩緩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
七海光:“?”
兩人牽着手進了屋,女仆送上紅茶和甜點。
櫻島夏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七海光眼中漾着溫柔笑意,“說吧,你遇到了什麼事?”她切下一小塊蛋糕喂進嘴裡,聲音很平卻猶如驚雷落在了櫻島夏希耳中,“或者說,是我将會遇到什麼危險嗎?”
櫻島夏希在心裡歎了口氣。
她問,“有個叫大村成之的人,你認識嗎?”
七海光一怔,“大村成之?”
垂眸想了想,七海光說:“這個人是我們公司的職員,怎麼了嗎?”
櫻島夏希捏着杯子的手指蓦地用力,“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诶?”七海光不解,但耐心地回答,“一個挺普通的人,學曆、家境、工作能力、性格、長相都挺普通的,沒有明顯的缺點,可相比其他職員也沒有更突出的優點。”
可這樣一個普通的男人,卻是殺害光的兇手!
櫻島夏希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你和他關系怎麼樣?”她繼續問。
七海光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号,“我?和他?”
“我們就是社長和職員的關系,除了工作外再沒有交際。”七海光放下叉子,她意識到了什麼,認真地解釋,“甚至可以說,平時在公司,我們也幾乎沒有說過話。”
因為他太普通了。
就算是工作上,也輪不到他來和社長對接。
七海公司和法醫司法研究所這種隻有十幾個人的單位不同,員工近百人啊,七海光能記得大江成之這個人純粹是自己記憶力好。
櫻島夏希放下了茶杯,“你們公司沒有拖欠員工工資這種事吧?”
結合自己聽說過的案例,櫻島夏希開始發揮想象力,“或者說,一而再再而三地壓迫員工加班?有關系的員工搶走沒有關系的員工的工作成果?一群員工合起夥來霸淩性格内向的員工?還有……”
七海光連忙叫停,她哭笑不得,“你在想什麼啊,我們是一個普通公司,談不上人人滿意,但也沒到有人壓迫的程度吧。”
和七海光的交談沒有得出有用的信息。
想要知道大村成之殺害七海光的理由,還是要去查。
“如果實在查不出來,我們就像之前,盯他們一天。”
咖啡店裡,降谷零輕聲寬慰櫻島夏希,“在并不知道犯人是什麼人的前提下,我們都能救下來十個人,何況現在我們已經知道犯人是誰。”
他臉上露出自信的表情,“我們一定能夠保護七海小姐,不會讓她被犯人傷害!”
“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櫻島夏希與他對視,她薄唇緊抿,繃緊的神經并沒有因為他的安慰而放松下來。
降谷零斂去笑意,他看着櫻島夏希,忽然開口,“萩原和松田今天跟我一起出來了。”
櫻島夏希:“……”
她微怔,從自己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分心詢問,“他們現在在哪兒?”
萩原先生會在今年年底被炸死,炸死他的犯人是誰?那個人是為了什麼原因要炸死他?
安置炸彈的地點是哪裡?
那一次爆炸除了萩原先生有沒有波及其他人?
犯人的炸彈是怎麼得到的?
櫻島夏希這麼一想,便覺得有很多問題要解決。
同時……她在擔心光,降谷先生又何嘗不擔心他的好友?但他在努力幫她完成任務的同時,還要顧及她的情緒鼓勵她。
這顯得,我這個人好麻煩啊。
櫻島夏希深呼吸了一口氣,振作了精神,對降谷零說:“我隻要見到萩原先生和松田先生,你就能拿到犯人的線索!”
見她不再沉浸在焦躁中,降谷零小松了口氣,“他們有事要辦,等他們辦完就會過來。”
櫻島夏希點頭,又問,“伊達先生和諸伏先生沒有出來嗎?”
降谷零半月眼,“是啊,他倆沒能一起出來。”
畢竟大家上的是警察學校,不是大學。
他隔三岔五就往校外跑,雖然有伊達班長他們幫忙打掩護,也因為逮捕了犯人被警視廳搜查一課誇過,還是被警官罰過好幾次了。
金發青年放下了叉子。
他拿起七海光提供的兇手大村成之的個人檔案,折好,“調查的事就交給我,有任何消息我會立即聯系你。”
櫻島夏希“嗯”了一聲。
松田陣平到達咖啡店時,櫻島夏希和降谷零隔桌而坐,相互沉默。
他挑高了眉,朝他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