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島夏希表情嚴肅,“我和大江法醫都覺得這個案件不是自殺。”
“這樣啊。你查到了什麼嗎?”绀野麗子問。
櫻島夏希不由得歎了口氣,“我還有想不通的地方。”
绀野麗子說:“沒關系,破案本來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你繼續加油!”
櫻島夏希點頭,“好!”
“對了,你現在是要去哪裡?”
“我想去附近的商店看看。”
“商店?”
绀野麗子轉頭問身後另一個記錄員,“我記得這個滑雪場隻有一家商店吧?”
“是的。”
“櫻島你要買什麼?隻有一家店不一定能買到哦。”
櫻島夏希笑了笑,“沒關系,我隻是想去看看。請問那家店怎麼走?”
櫻島夏希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店。
她被店員引到了擺放滑雪包的地方,看到了一大一小兩種滑雪包。
她拿起那個足足大了一倍的大号滑雪包,瞳孔地震。
如果說小号滑雪包隻能裝下一個小孩,那這個大号滑雪包,是不是……
所有的線索在她的腦子裡回轉。
替身演員。
大号和小号滑雪包。
裝反雪輪的滑雪杖。
纜車距離地面三米高。
雪地裡的塑料瓶。
穿透風雪的槍聲。
……
櫻島夏希腦海中閃過一道電光。
她瞪大了眼睛,立即掏出錢包将兩個滑雪包買下。
滑雪場休息區。
承辦案件的警官對劇組衆人說:“今天就到這裡吧,謝謝大家的配合,之後如果還有什麼事,請大家配合我們。”
大山守藏表情沉重地點頭,“好的,辛苦警官先生了。”
箕輪獎兵站在窗前,臉上浮現出隐秘的笑容。果然,我用了一個絕妙的殺人手法,警方無法破解!
他們會将這個案子以自殺結案。
我解決了一個讨厭的家夥,往後,我還是一個優秀的演員。
就在這時,休息區的大門被人推開。
一個高挑的身影攜着風雪闖了起來。
她手裡拎着一大一小兩個滑雪包,冷靜又果決地開口,“警官先生,你不能放他們離開,因為涉案證據還在兇手手裡!”
衆人大驚。
箕輪獎兵瞳孔緊縮。
承辦警官驚訝地打量着櫻島夏希,“你是說……”
櫻島夏希沉着點頭,“我已經破解了兇手的手法,這就是一個殺人案件!”
立山雫嘴唇顫抖,“是誰,是誰殺了二郎?”
櫻島夏希犀利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了箕輪獎兵臉上,她說:“兇手是箕輪獎兵。”
警察學校。
“櫻島法醫出去滑雪也碰上了殺人案件?”伊達航啧啧感歎,“上次我們去海邊遊泳,就碰上了兩個案件,櫻島法醫未免太倒黴了點。”
“然後呢?案子破了嗎?”松田陣平一邊脫襯衫一邊問道。
降谷零的聲音中帶着隐隐的驕傲,“案子已經破了,是櫻島法醫自己破的。”
“咦?”萩原研二來了興緻,“給我們講講是個怎樣的案子。”
“水上二郎穿上滑雪服,戴上假發和護目鏡,扮成箕輪獎兵的樣子,箕輪獎兵本人則躲進這個大号滑雪包裡,由水上二郎拎上了纜車。”
“在纜車上,前後纜車相隔十米,風雪又很大,前後纜車的遊客就沒有看到箕輪獎兵從滑雪包裡鑽出來,将水上二郎按在了坐墊上槍殺。”
櫻島夏希站在休息區中間,當着警察、同事以及陌生遊客們的面,冷靜又沉着地說出那個她已經跟降谷零、諸伏景光核實過的推理。
“……他将滑雪杖的雪輪裝反,是為了利用滑雪杖将地面的小号滑雪包勾上來。他給滑雪包澆上水,凍僵,讓滑雪包的帶子立起來,補足滑雪杖不夠的距離。”
“他用塑料瓶綁上鞭炮,制造‘槍聲’,他本人則找到了山裡的遊客,和遊客們一起聽到‘槍聲’,他的不在場證明就完成了。”
“證據有二……”
風穿過大開窗戶,吹進了室内,撩起青年金色的發絲。
降谷零嘴角含笑,“一是那個塑料瓶,二是兇手還帶在身上的滑雪服、假發和護目鏡,就是……”
“就是死者扮演兇手時所穿的那一套?”伊達航嘴裡叼着牙簽,“這種東西如果随便亂丢,被人發現就不好了,所以一定還在兇手身上。”
降谷零說:“沒錯。”
萩原研二注視着降谷零,忽然說道,“看不出來降谷還挺會的嘛。”
降谷零疑惑。
萩原研二翹起嘴角,“沒什麼。”
滑雪場。
警察給跪在地上的箕輪獎兵戴上了手铐。
立山雫閉上了眼睛,她無法想象,她的男朋友竟然是因為不想繼續做替身演員而被殺死。
三俣耕介咬住後槽牙,“水上前輩……”
司法所的同事們圍着櫻島夏希,不住地誇贊她。大江法醫說:“幹得漂亮啊,櫻島,差點就讓犯人逃掉了!”
櫻島夏希臉上一紅,“也……也不隻是我一個人,我能破案,多虧了朋友幫我。”
她的心髒跳得很快。
她想,這就是自己找出真相的感覺嗎?
這種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