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被那個女人賣到風月樓中,許寄卿又得學會怎麼讨好恩客,怎麼與下人和前輩打交道。
如他們這種人,是不配有童年的。
許寄卿如是想着,又想起那年冬夜,名義上的母親将他提到風月樓,他死死拽着女人的衣角不放手,眼淚撒滿他整個面龐。
一旁的鸨母上下打量,望着許寄卿的目光綻放出貪婪和滿意的目光,周圍人群的嬉鬧聲十分刺耳,
女人卻一直在嘗試甩脫他的手,不惜擰緊他的皮肉。
許寄卿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盤即将被上供的清脆小菜,孤立無援,弱小無助,他已經落入獵人的陷阱,不得掙紮。
許寄卿摸摸臉頰,他好似感覺到那夜的淚水還停留在他臉上,那夜的潮濕感從來不曾遠去。
許寄卿低垂睫羽,也好,長得像許意臣也好,若不是這張臉,他還陷在那個泥沼裡,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呢?
蕭錯的計劃将在冬至實施。
許家每年都會去往城外的寺院祈福,蕭錯将在許意臣回京途中,安排數十名假裝土匪的暗衛将許意臣劫走,而後許寄卿替上。
出于許意臣和許寄卿的實際差别考慮,蕭錯覺得得下死手,要讓許寄卿以重傷、失憶的身體狀況回京,
這樣旁人就算覺得許意臣有什麼蹊跷,也隻會把這歸咎于許意臣身體欠佳。
蕭錯迫不及待想要擁許意臣入懷。
許寄卿對此了然于心。
他有些忐忑。
他這個冒牌貨一旦被揭露,将死無全屍,而蕭錯不會幫他,其他人更不會幫他。
許寄卿更像是一顆被放逐的棄子。
在蕭錯做計劃之際,就已經給許寄卿安排好了結局。
許寄卿隻能選擇夾縫求生,為自己求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