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到聲音,江韻擡頭看着他,男人的身高很高,站在那裡就像個燈塔似的,挺拔而健碩。
他的頭發剪的很短,眉眼輪廓深邃,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挑着,面容堅毅,即使隻是站在那裡,也讓人望而生畏。
“阿言。”她喜笑顔開的喚了聲,上前兩步想要抱住他,可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原本邁出的腳步又停住了,臉上的笑容收斂了,漂亮的小臉上有些局促,低着頭站在那裡沒敢動。
不會是今天下午的事,他已經知道了也打算找她興師問罪吧?
“怎麼了,傻愣在這。”就在她走神時,男人已經從樓梯上下來了,走到她面前戲谑似的揉了揉她的頭發,與自身氣質完全不符的桃花眼裡滿是笑意,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他大概是剛剛洗過澡,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艾草味,味道很清雅,如果不是靠的近還真聞不到,隐隐有點熟悉。仔細辨認了會兒,反應過來那是她沐浴露的味道後,江韻的臉頰有些發燙。
“你……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呀。”聲音軟軟糯糯的,尾音拖的有些長,不像是詢問,反倒像是在撒嬌。江韻自己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懊惱的咬了咬唇,腳尖在地毯上輕輕磨着,有些無措。
孔謹言和楚源不同,楚源那裡她發發脾氣提提傷口把楚源源給刺激出來就沒事了,可孔謹言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蘇暖夏陷害她是事實,可前因後果呢?江韻敢讓他知道嗎?
當然是不敢的。
看到她的小動作,孔謹言輕笑一聲,也沒有拆穿,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麼,最近又惹事了?”
“哪有!”聽到這她倒是不忸怩了,跟被踩到尾巴後炸了毛的貓一樣,氣勢洶洶的反駁了回去,底氣足的很。
明明是那個綠茶白蓮精先招惹她的。
孔謹言也就是随口一問,看到她這理直氣壯的樣子笑了笑,桃花眼上挑打量着她,“聽說你今天撞到頭了?沒事吧。”
“沒什麼事,就是疼,可疼了,你看看,都腫了,鼓了好大一塊包呢。”
本來就是個嬌氣的,在他面前更是忍不住就委屈起來了,眼圈微微泛紅,嘟着個嘴在那念念叨叨的訴苦。
無非是自己怎麼這麼委屈啦,那個蘇暖夏有多麼多麼可惡啊,楚源又是如何如何的助纣為虐,說着說着自己還沒用的掉起了眼淚,搞得她是那個受盡欺淩的小白菜,其他人都是大壞蛋一樣。
看着真真可憐的緊。
孔謹言皺了皺眉,仔細看了一下她腦袋上鼓着的包,伸手摸了摸,是有點鼓,但也沒有她說得那麼嚴重,隻道是她太嬌氣。
可看她委屈巴巴的樣子,又不忍心說她矯情,一點小傷搞得跟個重傷不愈似的。隻好順着毛撸,連捧帶哄的把她帶到沙發上,小心翼翼的給她揉着傷,“嗯,是有點腫。”
得到了他的肯定,江韻心裡舒坦了,也不在那碎碎念了,揉了揉眼角的眼淚,繼續嬌聲嬌氣道:“我這幾個月天天在拍戲,其中一個演的還是女主角,可忙了,才不會主動惹事呢。”
“怎麼突然想起來接女主角了?”這是真的好奇,從小玩到大的,這妮子什麼性格别人不清楚,他還不清楚?
懶散慣了,一向沒什麼責任心,更别說事業心了,一年十二個月,在劇組的時間加起來都沒三個月,要不是背景後台硬,十八線都輪不到她,還像現在一樣資源随便挑?想的美。
“突然覺得自己老大不小了,想要努力工作了不行啊。”江韻眼睛骨碌骨碌的轉了圈,這話說着她自己也不信。
孔謹言自然也不相信。
“小韻?”他倒沒有追問,隻是低聲喚了聲她的名字,手上依然輕柔的給她揉着頭,可那不怒自威的氣場卻讓她察覺到了。
就會這一招……
孔謹言有意吓唬她時,江韻還是怕的,不自覺坐的端正了幾分,原本的嬌氣模樣也收了起來,撇了撇嘴,這次倒是認真了,“我挺喜歡那個劇本的,有點想試試。”
這個解釋孔謹言倒是信的,雖然平時不怎麼敬業,但她也是真的喜歡演員這職業的,要不當初也不會哭着鬧着要進娛樂圈。
孔謹言又問了她最近都幹了什麼,江韻扒着指頭認認真真的回憶了遍,省去她和蘇暖夏恩怨的原因,把這幾個月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連下個月的新戲安排也沒忘,末了,她還不忘把車上的疑問抛給了他,“你說葉辰他圖啥啊?”
“嗯,大概看你長的好看吧。”耐心的聽她說完後,孔謹言将她耳畔的碎發撩好,兩個人說說笑笑了一會兒,看她真的有些累了,便抱着她上樓洗澡睡覺去了。
“快點洗澡吧,洗完早點睡,不是說累了嘛。”把她抱到浴室後,又把毛巾衣服拿給她,孔謹言這才走出去。
和江韻在一起久了,這些瑣事他也做的熟稔,她一向嬌裡嬌氣的,慣會依賴别人,半點骨氣都沒有。可偏偏他就是看對眼了,歡喜的很,總是忍不住想要照顧她,寵着她,跟着了魔似的。
可不就是着了魔嗎?孔謹言躺在床上,一隻手捂着眼睛,唇角微微上揚。
他寵着她,保護她,為她構建了一個玻璃罩着的完美世界,在他的庇佑下,将她嬌慣成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可他也在束縛着她,将她養成了這副凡事都依賴他的性子,讓她安然沉睡在自己建造的這座金屋裡,除了他,再無人可以走進來。
霸道而專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