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腮勝雪隻為你一笑能解我千愁,别走,你别走……(注:引用自《唐三彩》歌詞)
别留我一人,孑然一身,凋零在夢境裡面……(注:引用自《錦鯉抄》歌詞)
好像忍不住唱出來,話說唐三彩的下一句是什麼來着。
“你在想什麼?”
“鬓影霓裳不過是我要你看我的眼眸,溫柔,更溫柔。”好像是這句吧。
“……”楚源一愣,随即臉就黑了。
糟糕,好像,不小心唱出來了……
敵不動我不動,楚源不說話,江韻也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保持着她高傲冷豔的人設端坐在那看劇本。
楚源也不理她,和助理說了幾句後,助理就出去了,房間裡頓時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一個背劇本,一個拿着手機在那搗鼓,倒也和諧。
看了一會兒劇本,江韻就有點受不住了,昨天睡得晚,這會子睡意來了,腦子昏昏沉沉的想睡覺。江韻這時候倒是不講究了,劇本往台子上一放,人就着沙發一躺,閉上眼睛就準備睡覺了,臨睡了還不忘和他說一聲,“我睡一會兒啊,什麼時候準備開拍了,你記得叫醒我。”
“好的。”應了一聲,楚源頭都沒擡,手指在手機上飛快的點着。
他其實挺忙的,今天來也是為了過來看看她的傷到底怎麼樣,嚴不嚴重,這會兒看到她活蹦亂跳的,也就放心了。
休息室裡空調開的很足,倒是感覺不到熱,可睡覺的話,一會兒怕是會冷。放下手上的工作,楚源給她拿了條毯子蓋上。
睡着了的嬌氣包倒是沒那麼折騰了,整個人看上去乖巧恬靜的很,大概睡得不是很好,柳眉微蹙,長長的睫毛安靜的覆蓋了靈動狡黠的眼睛,白玉似的臉上無悲無喜,此時的氣質跟天上的雲似的,出塵遊離,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于此間。
楚源皺了皺眉,發現自己有點想多了,給她蓋好毯子後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處理一堆工作。
江韻這一覺依然睡得不踏實,這一次她的夢裡倒沒有出現孔謹言或者其他人,隻是迷迷糊糊的一直聽到一個清朗慵懶的聲音在說話,有點冰涼,也有點粘膩,讓她有些害怕。
不是那種對楚源或者孔謹言的害怕,而是真真切切的,從骨子到靈魂,整個人都為之恐懼的懼怕。因為這種害怕,原本應該很好聽的聲音,此時她聽來,也如同陰冷粘膩的毒蛇環繞在頸間,冰冷的氣息吐露在脖頸處,仿佛下一秒就會低頭在她的頸動脈處咬上一口。
“楚楚,這個禮物,你喜歡嗎?”慵懶的聲音裡帶着些許笑意,卻又好像夾雜着一些其他的東西,譏諷,不屑,冷漠……
江韻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僅憑一個聲音,一句話就能推測出這麼多東西,甚至覺得自己隻需要回想一下,就可以想象出那人的表情面貌。
可莫名的,她就是不敢,不敢去探尋,也不敢去深究,就連那句話,也在潛意識裡抗拒着,故意想要遺忘。
因為,僅僅那一句話,就讓一向沒心沒肺的她,被一股莫名而磅礴的情緒影響了。心口五味雜陳,苦澀,絕望,恐慌,懼怕……僅僅她所能感受到的情緒就有這麼多,更遑論其他或一閃而過,或無法分辨的情緒。
就好像被夢魇魇住了,她明明意識已經醒了,可眼睛怎麼也睜不開,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隻能沉淪于這片夢境。直到刺骨的涼意包圍她的身體,口鼻間的窒息感和身體的痛楚感開始蘇醒,感官回來了,她才猛地睜開了眼睛,但很快又被燈光刺激的閉上,夢裡的記憶漸漸消失,過了很久,江韻才再次睜開眼。
打量了一下四周,江韻這才緩過來。夢中的涼意應該是因為她不小心把毯子弄掉了,感覺到冷才會那樣。而她的手因為一直被壓着,血脈不通,所以麻了。
揉了揉眼睛,知道了理由,江韻也沒把它放在心上,看了看時間,三點多了,大概過不了多久就要開工了。大概想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室裡一個人都沒有,起來去洗了把臉後,江韻又喝了一口蘇打水。
雖然夢裡的事情已經不太記得了,可那濃烈的絕望與懼怕到底給她留下了印象。摸了摸心髒位置,即使到現在,那股鋪天蓋地的絕望依然纏繞在她的心髒處,久久不能釋懷。
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面無表情的女人對着鏡子揉了揉臉,好不容易才将那僵硬的臉變得柔和,唇角微微翹起,眼睛眨了眨,再次變得狡黠而靈動,一瞬間就從一個面無表情臉部僵硬的女人,變成了一個嬌俏靈動的少女。
滿意的點了點頭,嬌氣包再次變回了嬌氣包,窩在沙發上翻看着手機,下一場戲并沒有她的戲份,可去可不去,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急。
“醒啦。”楚源進來時就看到她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的玩着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