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完水的南嘉石費了半天勁才将貓抱到,他一手握住兩隻前爪,一手握住兩隻後爪,像是農村拎豬一樣将貓帶到客廳裡,然後關進貓箱。
“安靜會兒,你姜行(hang)爸爸正睡覺呢,别打擾他”
這是顧讓也變成貓後頭一次被關進貓箱裡,他抓撓着,聽見他對姜行的稱呼,停了下來。
“姜行(hang)?”
姜行的行是多音字,可以念hang,也可以念xing。當時面試的時候,其他面試官都念的是xing,于是他就沒多想。
jiang hang,聲音又酷似,愛吃甜,除了以前職業對不上,其他的都符合,有這麼巧合嗎?
南嘉石食指曲起敲了敲,一臉滿意:“這樣才對嘛,我就喜歡聽話的。”
他半蹲着,身上的V領毛衣懸空,顧讓也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他胸前的抓痕,血淋淋的,像是剛留下來的。突然,顧讓也從面前這個人身上捕捉到一絲絲幹邑白蘭地的味道。
“吱”卧室門被打開,姜行出來看到客廳的南嘉石,怔愣了下,像是沒想到。
“你怎麼還沒走?”聲音嘶啞,聽起來沒什麼精氣神。南嘉石站着,身形高大,一下子擋住了身後的貓箱。
“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能走?跟你這麼多年了,要是走了我還是不是人了。”
南嘉石貧嘴,他身後的顧讓也聞到漫天的從卧室沖出來的幹邑白蘭地的味道,再聯系到剛剛看到的、聽到的,心裡一下子猜到了七八分。
虧他還以為姜行身上的幹邑白蘭地的味道是香水,原來是信息素,難怪會對他起效果。
“你好點兒沒,我點了輕食,吃點兒?”南嘉石移動,露出後面的貓箱。
一雙充滿譏諷的寶藍色眼睛将姜行上下打量了下,蒼白的面龐、嘶啞的聲音、淩亂的衣服、以及看起來被折騰到風一吹就倒的身子。
呵呵,顧讓也冷哼了聲。
“這才幾天啊,前有叫沈來omega,後有這個叫什麼嘉石的Ahpla,還真是前後都不浪費,夾心餅幹的夾心都沒你能夾!”
“......”
聽到顧讓也的嘲諷,姜行一臉鐵青,但奈何他剛出易感期,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去解釋,隻道:“你誤會了”
“烏龜?你還養了烏龜?”正在将外賣一一拿出來擺好的南嘉石接道。
“......”
姜行咬了咬牙:“你什麼時候走?”
“用完就讓走,你也太沒良心了吧!”
“......”
見越描越黑,姜行索性閉嘴,将貓箱裡的顧讓也放出來。南嘉石搶先一步,雙手按着他的肩讓他坐在沙發上,一副我懂:“你身上現在肯定還難受着,這種事我來。”
說着,打開貓箱,見裡面的貓一動不動又回頭看向姜行:“它怎麼不出來了?”
姜行被顧讓也的視線盯得無地自容,咬緊牙關,蹦出兩個字:“閉、嘴”
将來送抑制劑的熱心人士南嘉石送走後,姜行無視沙發上的視線,轉身進浴室沖了個澡。等出來的時候,正見顧讓也叼着他的小被子高傲地從卧室出來。
“......”
卧室裡的沖天的幹邑白蘭地的味道差點兒讓他沒悶死在裡面。姜行本來也打算今晚讓他睡沙發,他的易感期還沒徹底過去,晚上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會發作。
進入深秋,氣溫大幅度下降,姜行将客廳的空調打開後便回了房間。小心翼翼地落鎖後,他将鋪平的被子掀開,露出幾條皺巴巴像是剛從壇子裡挖出來的、還帶着味道的鹹菜一般的領帶。
幸好顧讓也剛剛進來的時候沒有鑽進被子裡。他跪在床上,脫掉睡衣,拿起其中一條綁在脖子上,系的松松垮垮。
房間内幹邑白蘭地的味道不僅沒有散去,反而更加濃烈了,就像是打翻了衆多酒桶,無數的白蘭地傾倒而出,讓快要清醒的人再度沉淪進去。
顧讓也第二天想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進入了發情期。他先是在床上摸索了會兒,後知後覺想起錄音筆在公司沒帶回來,便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将從主宅帶回來的抑制劑拿出來。正準備對準後頸打下去時,醫生的話再次在腦海裡響起。
片刻,他換了個普通試劑。
随着試劑的進入,腺體的腫脹微微減輕,但身體依舊發熱,他将自己剝光,蜷縮進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