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沒等冉言扯開話題,就繼續說道:“我在等你。”
冉言:“……”
這樣直球的話打得冉言猝不及防,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而男人也實在地沒有給他半點反應機會。裴譯臣雙手插兜,明明是面無表情地闡述事實,可冉言還是從他臉上瞧出了幾分莫名其妙的困惑味道。
“不告而别,真無情。”
冉言:“!!!”
他瞪大了眼睛,心裡驟然湧現一陣恐慌,口不擇言地反駁道:“我不是給錢了嗎!”
裴譯臣皺了皺眉,對冉言的話格外不滿意。他上前一步,屬于alpha高貴身份被人質疑的不爽化為實質,形成強大威壓,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beta身上襲去。
他雙目沉沉,語氣嚴肅,像是帶着冰碴子般凍人:“你以為我是那種人?”
識時務者為俊傑,冉言從小就叫冉俊傑。見男人隐約有着要生氣的架勢,他麻溜認慫,一疊聲地給自己的話打補丁道:“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就是一夜情而已,你情我願的事,沒必要弄得這麼上綱上線吧。”
裴譯臣眉頭皺得更深了,對小beta這樣的價值觀十分不贊同:“你不打算負責?”
冉言再一次被男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震驚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氣極反笑,顧不上現在是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咬牙切齒地對這個不講理的alpha說道:“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日好像是你睡得我。”
小beta終于有一句話能夠讓裴譯臣認同,他放松了眉頭和唇角,誠實地點了點頭,應答得十分坦蕩:“嗯。”
冉言一口氣剛剛洩下,就聽男人不急不慢地補上了自己後半段:“那麼我負責。”
沒舒下去的氣堵在了冉言心口,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該死!這個人活這麼大,怎麼會沒被人打死!
冉言氣得胸膛上下起伏,像是看新奇物種一樣看着面前的alpha,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長相和性格并不總是全然對等。在他認為,一夜情本就是用過就扔的餐巾紙,又何必表現得像是真心被負那般認真。
他眼珠一轉,不欲與裴譯臣多做糾纏,天馬行空地扯起謊來:“就是無聊找個樂子而已,不需要你負責。我身體倍棒吃嘛嘛香,每天都在二百平的大床上醒來,整天沒有煩惱,活得開心極了。”
“你也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冉言眼皮一擡,視線不加保留地落在這個格外死腦筋的alpha身上,“你們精英人士,穿得人模人樣的,不應該去做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事業嗎,何苦同我糾纏。”
裴譯臣的心跳越來越快,他以為是鐵樹開花心動的征兆,細細品味下來,卻發現自己是要被這個不知好歹的小beta的話給氣死。他深吸一口氣,按照徐淮川給他的信息,拿捏七寸道:“可你最近遇到了困難。”
“你在找房子。”
冉言細眉一挑,面露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裴譯臣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酒吧老闆是我的朋友。”
想到方才在酒吧裡刻意搭讪和阻撓自己的老闆,冉言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怕是落入了他們一早設置的圈套裡。他後退一步,唇瓣緊抿,神色警惕:“你們是一夥的?”
“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裴譯臣眉頭輕蹙,語氣卻帶着三分笑意。他的目光放肆地落在格外緊張的小beta身上,布料包裹着的柔軟軀體上,有他落下的點點痕迹。
“再說了,當初是你先賴上我的。”
他上前一步,路燈下寬大的身形在冉言身上投下一整片的陰影,像是将人整個籠罩在了自己的威勢區中。屬于alpha與生俱來的強勢不容任何人拒絕,裴譯臣眸色幽深,一字一句蘊藏巨大壓迫力。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