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蔫嗒嗒“哦”一聲,又問:“如果家人不同意,你還會和梁晏哥哥結婚嗎?”
姚萱脫口而出答:“當然不會。”
傅希問她為什麼。
廢話,她怎麼可能為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和家人翻臉?家人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血親,男人是什麼?
是臉俊身材好的花瓶,他梁二頂多算個有内涵的花瓶。
“用網友的話來說,父母看上的,未必能嫁,但父母看不上的,一定不能嫁。”
姚萱摸摸傅希發頂,“妹妹你要知道,小說男女主愛情的終點是婚姻,但現實裡,絕大多數人,隻有婚姻。”
以愛情為起點的婚姻稱作幸福,越過愛情直達終點的婚姻,叫作利益捆綁。
傅希似懂非懂。
兩人手挽手上樓,邊逛邊聊,穿梭于各大品牌櫥窗之間,手上添了不少購物袋。
“看看這條裙子,你穿一定好看。”
修身挂脖裙,整體呈雪白色,領口、袖口、裙擺褶皺、腰帶綴滿杏花粉蕾絲花紋,純潔略帶一絲夢幻,最适合傅希這個年紀的少女。
傅希趴到櫥窗上,眼巴巴看一會,搖頭,“不要啦,我不能亂花錢。”
“傅家小公主還不舍得花錢?我送你。”
“不行。”傅希提起購物袋撣了撣,“姐姐已經給我買好多東西了。”
羊毛出自羊身上,四個袋子加起來,不及傅珩份子錢的零頭。
姚萱把傅希推進試衣間,招呼店員取衣服。
摸出手機看時間,她點開未讀消息。
兩分鐘前,梁晏發來世紀城南廣場定位。
『錢江首負』你們等會,傅希在試衣服。
『梁田螺晏』不急
『錢江首負』有個八卦不知當問不當問,傅珩到底有幾個妹妹?吃瓜.jpg
『梁田螺晏』據我所知,傅家隻領養了一個女兒。
『錢江首負』我好像……悟了。
把傅希送上賓利座駕,姚萱折返拉開車門,駕駛座上卻不是梁晏。
“夫人,梁總在後座。”
叫她什麼,夫人……?
姚萱砰一下摔上車門,鑽進後座。
睡美人晏睡眼惺忪,慢條斯理捧起膝上毛毯,蓋在她身上。
毛毯帶着他的體溫,姚萱捏住兩角抖一抖,重新蓋回去。
醉美人萱醉眼迷離,懶洋洋倚在車門上,望着他看。
黑暗逼仄的空間裡,兩人對視一眼。
嗞一聲響,手鍊落在毛毯上。梁晏稍稍側身,将左手伸過來。
姚萱拾起手鍊,勾在指尖轉悠,明知故問:“做什麼?”
“幫我戴上。”
“請會說嗎?謝謝會說嗎?”她氣不打一處來,“梁晏,你能不能别一副……”
我們很熟的樣子……
“謝謝。”不等她說完,梁晏蓦然擁抱她。
完全不顧前面有個人。
司機一聲不響升起隔闆,姚萱聽見撞擊聲,猛地推開梁晏。
“倒也不必……”她幹巴巴咳嗽,“行此大禮。”
挽起衣袖推至半臂,挂上手鍊,扣好活扣。她伸出兩指按住腕内青筋,故弄玄虛默數十個數。
“梁先生,請問你是否感到頭暈乏力,呼吸滞澀,口幹舌燥?”
作為合格友方,本不該過問他的事。但禮尚往來,她不高興,梁晏帶她去安橋村散心,現在梁晏不高興,她願意勉為其難哄一哄。
誰讓姚女神萱心地善良呢!小田螺精,離開本女神誰還把你當小孩?
“我患什麼病?”梁晏靜靜看着她,苦瓜臉上終于浮出一抹淺淺笑意。
“問對人了,且看本神醫對症下藥,保準讓你藥到命除。哦不,病除。”
“這個價,治不治?”她在他掌心上畫三道杠。
“沒錢,不治。”
“三塊錢都不治?”
“三分錢都不治。”
“算了,本神醫宅心仁厚,不能見死不救。”姚萱從包裡摸出CHANEL珍藏三十一号,去掉口紅蓋塞他手裡,指着車窗,讓梁晏寫她的名字。
梁晏不理解但照做,一筆一畫寫下“姚萱”。
“告訴我,萱字有幾橫?”
“五。”
“錯!是七橫。”她拍一下梁晏手心,“有個文盲給我寫情書寫了八橫,今晚我見到這文盲了。他說你暗戀商毓凝,你猜為什麼?”
“為什麼?”梁晏順着她的話問。
“因為他是文盲,閱讀理解能力約等于零。”
一群烏鴉飛過,她仿佛在梁晏臉上看見一串省略号。
這……不好笑嗎?
姚萱撓撓頭,放出大招,“有一次數學競賽,我沒帶橡皮,找同考場的帥哥借了一塊,到手後就不想還回去了。”
“你猜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