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啊,就喝酒,你可真是醉生夢死。”
趙晴安睡得迷迷糊糊,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接聽了電話。
“你該不會是在睡覺吧?”
孫奇峰聽着她的聲音就好像跟沒睡醒一樣。
“是啊,這兩天在學校裡好累,正好補個覺。”
“你看看現在時間都幾點了?”
“幾點?”
趙晴安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我竟然睡了這麼長的時間?”
“可不嘛,起來吧,出來玩。”
“才不要,懶得見你那些狐朋狗友。”
趙晴安不喜歡應酬,更不想喝酒,今晚隻想一個人待着。
“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啊。”
孫奇峰有點受傷,“要是我說,今晚是文叔組的局,你來不來?”
傅立文?
趙晴安有那麼一瞬間的沖動想要答應他,可是最終還是猶豫了。
那種人多雜亂的場合,她很怕會尴尬。
“不去了。”
“你确定?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确定。”
趙晴安挂掉了電話,感覺肩膀好像比下午的時候更疼了一些,也腫起來許多。
她打電話訂了晚餐,本想着再找閃送過來送一些活血化瘀的藥酒,可忽然想起孫奇峰今晚是和傅立文在一起的,她計上心頭,便撥通了孫奇峰的電話。
……
今晚的酒局沒有亂七八糟的人,孫奇峰過去以後發現,一個個不是哥哥,就是叔叔,還都是業内大佬,搞得他壓力好大。
隻是沒想到,姗姗來遲的還有一個倩影,正是鐘麗瓊。
孫奇峰忽然有點慶幸今晚趙晴安沒有來,不然他真的擔心會出現什麼陰陽怪氣的修羅場畫面,到時候再把傅立文惹生氣了,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幾杯酒下肚,孫奇峰感覺頭有點暈,正要借口出去透透氣,手機就響了。
他起身出去接電話,心想着趙晴安這電話來的也真是時候,算是給他解圍了。
“喂,安安,怎麼了?”
孫奇峰一邊往外走,一邊接通了電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傅立文聽到“安安”二字,立刻坐不住了,便也跟着起身走了出去。
他跟着孫奇峰一直走到了露台上。
傅立文與孫奇峰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好能依稀聽見他講電話。
“怎麼搞得,下午回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嗎?睡了一覺就變嚴重了?”
“活血化瘀的藥酒是吧,沒問題,我争取早點回去,帶給你。”
“你吃飯了嗎?”
“哦,那你先吃東西,然後休息一會兒,我差不多也就該回去了。”
孫奇峰挂掉了電話,一回身,發現不遠處的陰影裡有個忽明忽暗的橙色光點。
他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傅立文正站在那兒抽煙。
“要來一根嗎?”
傅立文見他講完了電話,便掏出煙盒,遞過去。
“謝謝文叔。”
孫奇峰拿出一支煙,給自己點燃。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張口閉口就要叔?也不怕把我喊老了?”
傅立文有些不滿,把快要燃盡的煙頭,按熄在垃圾桶上面。
“我這不是得論輩分嗎,以前年紀小,不懂事,現在不一樣了,是成熟了,還是得懂規矩才行。”
孫奇峰在傅立文面前,一直都有一種懼怕感,或許是因為傅立文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不怒自威的氣質。
“剛才在和安安打電話?”
“嗯。”
孫奇峰額角開始冒汗,心想着,他這不是明擺着追出來聽牆角的嘛。
“她還好吧,我下午看到她好像被人撞到了,要緊嗎?”
“肩膀撞到了一下,沒什麼事,就是有點淤青,她說抹點藥酒就好了。下午那會兒實在是人太多了,有點混亂,我要是早點過去她身邊就好了。”
孫奇峰有點慌亂地解釋着,恐怕傅立文找他算賬,怪她沒照顧好趙晴安。
“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不過好在人沒事。你們倆才在一起,你應該多照顧安安一點才是。”
傅立文面色如常地說道,聽起來像是個長輩在對小輩不厭其煩地叮囑。
“是,您說得對。”
“好了,出來也有一會兒了,咱們進去聊吧,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認識姚總嗎,我等下幫你引薦。”
傅立文大踏步往前走去,孫奇峰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