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剛從搶救室裡出來,已經醒過來了,他上午是因為聽見你在敲門,想去開門,可是又因為吃了藥沒完全醒過來,所以被茶幾給絆倒了,頭磕破了,好在都已經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他正在病房裡休息,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過去。”
“醒了?摔倒?不是說他是想不開了嗎?”
趙晴安的眼淚一下子止住了,轉身看向孫奇峰。
“我說的隻是猜測,猜測。”
孫奇峰感受到了她那鋒利到能把自己穿透的眼神,不禁後背冒出了冷汗,急忙解釋道。
“你神經病啊。”
趙晴安一把捶在孫奇峰的胸口上,然後轉身和馮清宇一起進了病房。
“傅總,趙小姐來看你了。”
“安安來了。”
傅立文躺在病床上,示意秘書把床升高一點。
趙晴安擦了擦眼角的淚,這才走近病床。
傅立文安靜地躺在上面,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額角貼了一塊紗布,就這麼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嘴角不自覺地泛起微笑。
“小叔叔……”
趙晴安在踏進病房門的時候,還在想自己一定要忍住不哭,可是在聽到傅立文虛弱的聲音,看到他那張蒼白的臉時,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安安,乖,不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你胡說,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為什麼要吃藥,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很擔心。”
趙晴安走到近前,越說越生氣,越覺得委屈,自己擔驚受怕了半天,恨不得對着他捶上兩拳。
“你怎麼知道的?”
傅立文的眼神越過趙晴安看向馮清宇,馮清宇知道自己多嘴,怕被傅立文罵,急忙退出了病房。
“你别怪别人,這事是想瞞就能瞞得住的嗎,你頭上都破了,流了那麼多的血,疼嗎?”
趙晴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小手輕柔地撫在他的傷口上,隔着紗布,輕輕地摩挲着。
“不疼,真的沒事,倒是你,眼睛怎麼都哭腫了,我讓人拿冰塊給你敷一敷。不然明天回學校去,同學該蛐蛐你了。”
“随便他們怎麼蛐蛐,再說了,你都這樣了,我不打算回學校了,暫時也沒什麼事,我還是想留在這兒照顧你。”
“我隻是一點皮外傷而已,根本不需要有人照顧啊,再說了不是還有我的秘書,還有護工呢嗎,你不要待在醫院裡,這兒待着又不舒服,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你要是聽我話,就趕緊回去。”
傅立文不想讓趙晴安擔心,況且她從小就十指不沾陽春水,他不想讓趙晴安吃苦受累。
就在這時,護工從外面敲門進來了。
“傅總,我來先給你擦擦臉吧,你傷口這幾天不能沾水,隻能先擦一擦了。”
趙晴安這才注意到他臉上還有一些沒擦幹淨的血迹,已經傷口周邊還有碘伏擦拭過留下的黃色痕迹。
“還是我來吧。”
“不用,安安,你先出去吧。”
傅立文直接拒絕道。
“文叔,你還好吧?”
兩人正在相互拉扯,誰都不想讓步的時候,孫奇峰從外面進來了。
他剛才本來想和趙晴安一起進來的,可是剛好接了一個電話,挂了電話馬上就進來,剛好看到這個略微混亂的場面。
“你怎麼也在這兒?”
傅立文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孫奇峰看見趙晴安手裡拿着毛巾,順手就想接過來。
“要不還是我來吧,安安畢竟是女孩子,多少還是有些不方便吧。”
傅立文的态度忽然有了大轉變。
“有什麼不方便的,就是擦個臉而已,你要是實在閑的沒事,就去找我的秘書說聲,我中午想喝美齡粥,等下讓他送過來。”
孫奇峰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行,好嘞,那我走。”
說着,他便轉身和護工一起出去了。
趙晴安用手上的毛巾輕輕地幫傅立文擦着臉,“這力度可以嗎,不會弄疼你吧,要是拉扯到傷口了你就及時告訴我。”
“沒有,挺好的。”
傅立文閉上了眼睛,享受着這一刻難得的清靜。
“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
趙晴安忍不住想要責怪,但看他這個樣子,又說不出什麼重話來。
“我當時睡得暈暈乎乎的,聽到你在按門鈴,好像還在外面叫我的名字,我就挺着急的,光想着給你開門這件事了,就一時情急,摔倒了,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巧,頭剛好撞到茶幾角上面了,就是看着有點吓人,其實沒流多少血,也不會留疤,你放心不會影響我的顔值。”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說些有的沒的。”
趙晴安知道他向來是這樣的态度,越是大事面前,他越是表現的吊兒郎當,看起來很松弛。
“是,現在想想幸虧我前幾天的工作都忙完了,不然這個樣子,肯定會影響工作進度。”
傅立文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現在也不是聊工作的時候,你就安心養傷。”
“我這不是想逗你開心嗎?”
“我不用你逗,你平平安安地沒事,我就開心了。”
“你這是,在關心我?”
傅立文睜開眼睛看着趙晴安,試探着問道。
“是啊,當然關心你了,你的安危涉及到我們組現在負責的項目是不是能夠如期完成,這也關系着我的實習能不能順利完成啊。”
“原來是這樣啊。”
傅立文重新閉上眼。
“其實,孫奇峰這個人平時就是那樣,剛才他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你别太在意了。”
趙晴安覺得從剛才孫奇峰進來以後,傅立文的情緒就不太對勁,忍不住還是想替他解釋幾句。
“你怎麼開口閉口都是他?”
傅立文猛地睜開眼睛,吓了趙晴安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