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壺仙的翠銀竹更是聞名全國,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平民百姓,隻要是嘗過一口的沒有不贊不歎的,隻是那專門釀此酒的老翁之前病逝,世間再無人有此手藝,此酒存量不多更是喝一口便少一口,永年兄一次就拿出幾壇,這也太大手筆了。
陸永年被尤知言幾句話捧得哈哈大笑,聞言直擺手道,千金難買我開心,更何況能與各位同飲,可是求不來的福氣,這點小錢又能算什麼呢?
尤知言想着就要喝到傳說中的翠銀竹了,内心興奮非常,直誇陸府不愧是世間巨富。
一旁的雲幼頤聽到翠銀竹也終于起了點興緻,臉色緩和不少。
景嵚依舊沒什麼表情,默默聽着衆人說話。
常羲注意到昀燚心事重重,在心裡擔心着他,所以全程也沒什麼特别的反應。
昀燚清楚陸永年是如何大手筆地招待他們,但是因剛才玄雀的事,心間仍然惴惴不安,此時隻想趕快找到喚醒扶曦的方法,于是舉杯謝過陸永年的盛情款待後,便将話題拉回了正事上。
陸永年聞昀燚提到昨晚之事,他今天本也是為此事而來,于是見衆人差不多也吃好了,便叫人撤了席。
随後不多時幾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被帶了進來,剛站穩便被一把推着跪在了地上。
此時除了昨晚那三人,又多了三人,衆人認出分别是客棧掌櫃、小二還有那個黑胖子何順。
那何順不停掙紮,嘴雖被堵着,但仍能從他嗓子眼拼命發出的聲音裡聽出他此時罵得有多髒。
陸永年聽到他呱噪的聲音,心煩啧了一聲,給身旁的侍從遞了一個眼色。
侍從接收到眼神,點了點頭,随即上前擡手便給了跪着掙紮的何順狠狠兩個耳光,直打得他愣在原地,立時安靜了下來。
堂内終于靜了下來,陸永年便将如何抓住這幾人的事向尤知言等人講了一遍,從他們是如何勾結策劃幹出綁架此事,到其中每人擔任了什麼角色一一說明了。
再次見到那個女人,尤知言眼中都要噴出火來,她雖跪着,但是望向其他人的眼神中帶着強烈的蔑視和敵意甚至都不屑掩飾。
陸永年說完了,厲聲道:“大膽賊人,知道你們這次綁的人是誰嗎?”
見陸永年要報他們的身份了,昀燚輕咳一聲,搖了搖頭。
他們這次本就是秘密出行,除非是緊急情況,其他時候最好是低調行事,避免惹上其他無端禍事。
陸永年聽懂昀燚的提示,聲音一梗,頓了一下,立馬繞過了這個話題。
“不管你們綁了誰,此事發生在八星城内,就别怪我出手為民除害,尤其是何順,仗着自己在陸家領得有差事就敢借陸家的名頭在外如此無法無天,幹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作為陸家人我不可能冷眼旁觀,放任你繼續禍害百姓。你們所有人給在座的被你們騙了的公子小姐賠罪,至于之後怎麼個罰法全部按公處理,我就不親自收拾你們這群賊人了,到時候髒了我的院子。”
話罷,侍從們上前取掉了他們嘴裡塞的布。跪着的幾人,見陸府大少爺都親自出面幫在座這幾位辦事,想來他們身份必然是不同尋常,心裡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真的倒黴惹錯人了,說是被送去府衙,想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到時候進了大牢,是死是活就難說了。
于是幾人全都跪行上前,拼命磕頭認錯求饒。
然而那女人仍舊待在原地,見其他人狗腿的模樣,側頭冷哼一聲,對身旁抖成篩子的應星說:“别去,死就死了怕什麼?”
陸永年聞言也氣笑了,這個女人倒是個硬骨頭,擡手示意侍從去收拾她。
剛才的侍從剛要上前掌她的嘴,便被身邊那小子一頭撞在身上,巨大的力氣撞得他直接摔了個底朝天。
應星使出所有氣力,紅着眼咬牙切齒吼道:“不許你再打姐姐!”
應星奮力這一吼震得堂内瞬間安靜了下來。那邊的昀燚幾人好不容易應付完跪在腳邊那幾人,聽見這邊的動靜,紛紛望了過來。
聽聞這話,尤知言眼睛再次落在那女人身上,此時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原來剛才進門來看見的女人臉上的傷痕竟是真的,并不是他當時在府衙見過的化出來的假痕迹……
想到那時她頂着假傷痕,在衙門裡哭得撕心裂肺。
然而此時臉上是真的受傷淤青了,她卻倔強挺直脊背,不曾低過一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