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老爺子接過五分錢,“不過你這錢太少,給的量可不多。”
“沒關系。”叢陌掂着手裡量少的可憐的老鼠藥,朝老爺子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叢陌把老鼠藥塞進衣袖裡,量太少可死不了人,既然上天不願意要她這條命,她也隻能勉為其難的放棄這次機會了。
而且…
她還要修道,又怎麼能死。
“死丫頭!”阿爹一巴掌甩她臉上,“端個飯怎麼那麼慢?長這個腿沒用還不如打折了的好!啞巴啦!說句話啊!”
阿娘扔了個餅子到地上,滾了幾圈,粘上灰土,“連句話也不會說,還想上桌吃飯,真是白養你那麼長時間了,今天中午你就吃這個填肚子吧!”
叢陌俯下身,面無表情的拿起餅子進了自己那間破敗的屋子。
關上門,靠在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
不多時,外面便傳來幾聲嗚咽。
叢陌透過門縫去看,兩人掙紮着在地上爬,向門口去。
她難得露出個報複的爽快笑容,
她提前在門上貼了符,他們逃不出去的。
叢陌扔掉手裡的餅子,她已經摸清楚幻境的目的,是讓他們遇到心中恐懼,從而感到害怕脫離不出幻境,而消除恐懼的唯一辦法就是殺死恐懼。
就如她父母所言,她少了一魄,對任何都不會産生絲毫情感,天生就是修無情道的苗子,她從出生開始就不配擁有感情,既然沒有感情,那又如何來得恐懼一說!
天旋地轉,睜開眼,天已經亮了。
"呼…"叢陌揉揉腦袋,璀璨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格外溫暖。
冷燦蹙着眉,還陷在夢裡沒有醒來。
叢陌看着靈石上唯一移動的紅點,輕輕扶着冷燦的腦袋躺到地上,設下防護罩後離開了。
冷燦是被一陣颠簸感給吵醒,"我…這是在哪啊?"
眼前被紅色的布蒙住,他剛想拽下來,就被一雙手給攔住,"少爺,這紅蓋頭是要新郎官掀的,您現在掀可是壞了規矩。"
"說的什麼玩意?"冷燦不顧他的反對,一把拽開紅布,在看清眼前人時不覺一愣,"師…兄?"
"什麼師兄,少爺,您又糊塗了?我是小枂啊!"面前這個跟枂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搶過紅蓋頭一把給他蓋上,"少爺您可是壞了大規矩,怎麼能私自掀開紅蓋頭!"
"小,枂?"冷燦試探着喊了聲。
"是,少爺。"小枂握住他的手,"小人知道少爺您嫁給叢将軍不是出自本心,您心有向往,喜愛讀書,不喜與武夫交談,但小人還是想說,命運已定,叢将軍剛剛從戰場回來,立了大功,這便十裡紅妝迎娶少爺,已經是很愛戴少爺的表現了,而且我們府上已經大不如前,叢将軍這次算是做的很給咱們面子了,您再不願也要為了府裡着想。"
"府裡?"冷燦真是對自己進入的幻境感到光怪陸離,他一把拽開蓋頭。
小枂在一旁着急,要撲上去扯,"少爺,您…"
"慢着。"冷燦拿出些還沒上山,在家裡當少爺的威嚴,扣住他的手,"你若是再動,我不介意現在就壞了這場婚禮,到時候就說是你一直在逼迫我導緻我精神混亂才成了這樣。"
"少爺,您…"小枂動了動手指,松懈下來,"…您這不是逼我嗎?"
"我是主子。"冷燦斂眉,"你本就該聽我的,何來的逼迫!"
小枂身子一抖,差點給他跪下,"小人知錯了,少爺莫要動怒。"
冷燦盯着他的腦袋,嘴角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下去。
什麼時候他也能在現實世界對着師兄這麼趾高氣昂就好了。
"我問你答,不能撒謊。"
"是。"
"你是我的書童?"
"是。"
"我今天結婚,嫁給的是一位剛立大功的将軍。"
"是。"
冷燦摸着下巴,"我曾經并未見過這位将軍,還心有所屬。"
"是,叢将軍常年于邊關打仗,很少回京,您的确暗戀京中季家的女兒。"
一來二去,他也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