枂奇怪的看着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想對師妹做什麼？"
"什麼獻殷勤，我這是成熟了好不好？"冷燦撇撇嘴，狠咬了口雞肉，"促進師姐弟之間的情誼。"
"那你也給我挑魚刺。"枂把碗遞過去，"也增加增加師兄弟之間的感情。"
冷燦冷漠的用筷子挖掉魚眼睛，扔進他碗裡，"吃哪補哪。"
枂："……"
冷燦這是在暗示他沒眼色嗎？
不過半個時辰，三人便撐得肚子打鼓，桌上的菜幾乎都被掃光，冷燦打了飽嗝，胳膊抵在桌上，他托着下巴，歪頭看向叢陌，"小陌，你為何有把握我們能赢啊?"
叢陌拿起塊桂花糕咬了口，枂帶來了很多糕點，冷燦對糕點沒什麼興趣，她反倒喜歡糕點酸甜柔軟的口感，"我自是沒有把握，但隊伍需要主心骨，我實力最強，理應承擔起主心骨的責任，而且我們五人認識時間并不長久，産生隔閡，為比賽争吵再所難免，他們打不過我，我來做這個出頭鳥最為合适。"
冷燦努努鼻子，莫名感到心虛，誰能想到他們五人間唯一一次發生的矛盾還是因為他引起的，吵架的參與者還有叢陌，"小陌，你真好。"
"我隻是從最客觀理性的角度出分析。"叢陌三兩口解決一塊點心，淡然解釋，"席騁酩沖動易怒，尹毅猶豫沒有主見，季姝風對自己自信不足，你若是當隊長于作戰安排方面應該會比他們強，但你實力太弱，作隊長沒人會服氣。"
冷燦："……"
他剛剛因為覺得叢陌無私奉獻所産生的感動被瞬間擊垮，甚至分不清叢陌在罵他還是在誇他。
枂笑看兩人，感慨道，"今年無情山來了你們二人可真是熱鬧不少，無情山本就難修，選修這門的這幾年倒是有，但每每都是學到一半便主動選擇下山，亦或是經曆考驗轉到其他仙山。"
"劍山大賽十年舉辦一次，沒有劍山大賽時，他們需要通過什麼考驗才能留在無情山?"冷燦問道。
"一般第一關都是打過我吧！"枂想了想，"或是和劍一師尊進行對決考驗，反正沒有你們這次這麼嚴格，因為無情山沒有學徒，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後繼無人，所以師尊對考核這方面很是松懈，隻要在最基本的斷情上過關基本就能留下修煉，雖然最終成就一般，甚至連我的本事都達不到，而且大部分學徒很難過斷情那關。"
"為何偏偏到了我們就這麼難!"冷燦打抱不平，"前三唉，在近六百人當中脫穎而出，師尊是見不得我們兩人好嗎？"
"或許你可以自我安慰。"叢陌道，"也許是師尊覺得你我有靈根，天生适合修煉無情道，此次大賽是對我們的考驗。"
"你覺得可能嗎？"冷燦擡手指着自己，橫眉豎眼，"小陌，這話你說出來覺得可信嗎？"
叢陌："……"
"湊巧遇到了吧！"枂聳聳肩，不知想到了什麼，招呼兩人湊近些，神神秘秘道，"我從仙山來時聽說，你們比賽過程中好像有魔族試圖闖進屏障攻入進來，是想要趁咱們不備打個措手不及，占領仙山。"
"哈？"冷燦面露驚訝，"就是上次在人界遇到的那個醜八怪?那個魔物?"
枂微不可聞的抽了下嘴角，"是，就是那個…醜東西。"
"他們原本的目标本就是仙山，去人界隻是個幌子，這次想在仙山大半武力集中于劍山時偷襲而來。"叢陌摩挲下巴，"當初從人界回來就應該直接攻入他們的老巢去，趁其不備，殺他們大半，省得這時候麻煩。"
冷燦表情不解，"一山不容二虎，可明明已經和平幾百年了，挑起争鬥對他們來說到底有何益處?"
"魔族産生于嫉妒，憤怒，不安等等貶義詞，有褒便會有和相對應的貶，而現在褒占領世界，貶總會感到不公，褒貶相互鼎立，互通與共，有仙山便會有魔族，這是不可抗力因素。"叢陌又拿了塊山楂糕，"否則世界的形成則成為單方向進入，有入無出，則無法正常循環，桃花源是不可實現的夢，無論是仙山還是魔界都無法打造這種地方。"
"劍一師尊的兒子就是最好的例子。"冷燦接着她的話舉例，"霸道無恥，因着自身本領去欺負弱小，劍一師尊還要護着他，簡直沒有道理，這種人留在仙山很是禍害。"
"我覺得師尊說得很對，凡是進入仙山的人都應當修習無情道，斬斷情根不為情感所困方能公正守護天下。"叢陌認同點頭，"欲望是罪惡的最基本根源，可以概括于七情六欲，無情道先是斷了七情，然後會在長久的修煉中慢慢戒掉六欲，若是仙山之人對魔界之人産生情感而手下留情，後果将無法想象，必然釀成大禍，毀天下太平，會是極其可悲之事。"
她攥緊拳頭，"若是讓我知道有這般人，我會讓他比死了還痛苦，而警告仙山之人記住這個教訓，若是再犯便滾下山去，害人清淨。"
叢陌看向冷燦，好似希望得到他的認同，
冷燦立即豎起大拇指，确認自己的态度，"小陌，你說的太對了，簡直就是明智之言。"
枂眯起眼睛打量二人，而後淡然勾唇，起身收拾桌上東西，"吃完了我就先去拜訪師尊了，你們快些休息，明日還要進行最後的角逐呢。"
"師兄再見。"
"師兄再見。"
暖飽思淫欲，飯飽念困意。
枂一離開，叢陌的哈欠便沒斷下來，"哈…呼…"
隻餘他們兩人，冷燦憋在嘴裡的話還是問了出來，"小陌，若是有一天我入了魔，你會不會…殺了我。"
"會。"叢陌脫了鞋，鑽進被子裡，不假思索，"且會盡量快些，讓你少些痛苦。"
冷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