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何意?"冷燦感受到她帶有嫌惡的眼神。

"我什麼意思你最為清楚!"季姝風表情嚴肅，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你對阿陌所做行為已經完全超出師姐弟之情，各種親密行為甚至勝過于男女情誼，何必打着無情道的幌子上仙山做此等猥瑣之事!"

"季姝風，此番話語并不友善!"叢陌狠狠擰起眉頭，"我們……"

"小陌。"冷燦拽住她的胳膊，擡眼直視季姝風，"讓我和她談談。"

"你喜歡阿陌。"

風拂過面頰，帶起發絲飛揚，冷燦頓了許久，才緩緩搖頭，"不知道。"

"若不是确定便不應該那般同阿陌作為，那是極不負責的行為。"季姝風歎道，"冷燦，我們也算是朋友，有些話便不拐彎抹角的去說，你要比我們更清楚自身實力，登上劍山大賽的第三名，靠得是阿陌。"

"我知道，不需要你來提醒。"

"那你便更不應該同阿陌交往…如此沒有分寸。"

"我…"冷燦低下頭，"…不是故意的。"

……

叢陌見兩人談完，立即迎上去，"你們在聊什麼？事情還沒弄清楚，莫要自怨自艾。"

季姝風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下，本來的怒氣都消了不少，叢陌的懵懂，冷燦的懊惱，都無法讓她将謠傳裡惡心的話語同他們聯系到一起，"劍山大賽結束後，劍山莫名流傳起謠言來，說…唉!說無情道的含量越來越小了，光明正大的談情說愛都能修煉無情道，還…還能取得名次，謠言越傳越厲害，還說，有人認識阿陌，講你在人界名聲不好，冷燦怕不是和情一師尊間有什麼關系，阿陌是什麼魔王轉世等等髒污詞彙。"

她很是無奈，"本來大家是不信的，但随着越來越多的證據擺出來，紙信，回憶錄像，謠言越傳越厲害，越傳越廣，想不信都難。"

"所以你信嗎？"叢陌盯着她的眼神，并無懼意。

季姝風用力搖頭，"自是不信的。"

"那便好，清者自清。"叢陌神色平淡，牽過冷燦的手将他拉至身後，"沒必要因此動怒傷身。"

冷燦盯着叢陌後腦，慢慢抽出手，"這件事謠傳太廣，怕是會影響仙山，更會影響劍山大賽的結果，一切會再重新議審，小陌…我…"

"那又如何？蓋棺定論的事總歸不能變。"叢陌重新牽住他，這次力氣使得大了些，冷燦掙脫不開，"季姝風，我現在隻想知道，傳謠言的開頭是何人，你可有苗條?"

"我懷疑是…王曉師兄。"季姝風神色不虞，"說起來也該怪我，若不是我也不會在第一次見面就結下梁子，讓他記恨你到現在。"

"是他?"叢陌并未說什麼，"謝謝你前來告知，就不留你在無情山休息了，此事再議。"

"嗯。"季姝風道别，"那我先行離開了。"

冷燦愣在原地，盯着季姝風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緩過來。

————

"因為白日那件事難過?"叢陌端着碗熱粥推門進來，"晚飯吃的很少，你會餓。"

"不餓。"冷燦情緒不佳，裹緊被子靠着榻梁，聲音虛弱。

"會餓。"叢陌把粥放到桌上，打了個哈欠，"撐了總比餓着好。"

"那我吃，你走吧。"

"好。"叢陌揉揉眼睛，作勢便要離開。

"你真走啊？"冷燦"噌"的下從榻上蹦起來，"那我不吃了!"

"?"叢陌一腦袋問号，"是你讓我走的。"

"那我不吃了，你走吧。"

這幾句話分開，叢陌可以理解，但組合在一起，她左想右想也沒明白冷燦想表達的意思，"小燦，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你…"冷燦恨的咬牙切齒，又不能對着叢陌這張滿滿求知欲的臉發作，乖順的穿好鞋子下來，"算了，我吃。"

叢陌看着他披上外衣，問道，"那我…能走還是不能走?"

"你想走嗎？"

叢陌誠懇的點點頭，"嗯，困。"

"那…你想看着我吃飯嗎？"

"不想。"叢陌并不了解看人吃飯是一種什麼樂趣，"我現在隻想睡覺。"

冷燦思慮了番，又換了種說法，"那你覺得我現在心情怎麼樣？"

"還可以，食物是人的基本需求，擁有食物需求的話說明你心情尚佳。"叢陌分析的有理有據。

冷燦控制住掀翻面前這碗粥的沖動，"那若是我吃不下呢。"

叢陌調轉說法，"那說明你心情不好，或者身體不适，平日裡這種肉粥你能喝下三碗。"

冷燦："……"

叢陌說的太認真，他分不清她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

"我太失敗了。"他一屁股坐到桌前，"小陌，你再陪我吃完最後一頓飯吧！"

"最後一頓?"叢陌坐到他身邊，"你要節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