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燦受了鼓舞，更加興緻盎然，對于叢陌近些日子的冷淡全當她是轉了性子，無非就是再從頭來一場罷了，又有何，他當初能做到，現在又如何做不得?

情一老者那些話未必進了自己的耳朵，但卻全入了他的心，成了推動他行動的幫手。

連無情道第一人都給予了他幫助，他又有何理由不去做呢。

他欲将自己的計劃貫徹始終。

叢陌，等着瞧!

"師弟，躲在那作甚?"一漂氣波飛了過來，擦着他的耳朵吹了過去。

冷燦被吓了一跳，連忙蹦出來，習慣性的張口就是惱怒，"你扔我作甚?傷了我的臉該如何？"

"那你躲在暗處又要作甚。"叢陌眼睛都未擡，胳膊擡起朝他的方向張開手心，一股力量便纏住他的腰，冷燦身子踉跄，被這股力量拽着不得不向前撲去，差點磕到桌子上。

他還未來得及起脾氣，肩膀上倏然又壓下股力氣，摁着他坐到石凳上，叢陌頗為好心情的同他炫耀，"從書上學得的術法。"

冷燦不免冷臉，心裡泛起陣陣漣漪，叢陌不喊他小燦就算了，若按着曾經她怎會如此粗魯待他，照那般他定是要耍一頓的，可現在的叢陌不一般，待他冷淡的總感覺下一秒就要一拳砸上來。

她身上的氣息太過駭人冷冽，他有些怕她，但還是壯着膽子問道，"所以你便将這術法用到了我身上?若是我受傷了該如何?"

"不會受傷。"叢陌重新将目光放到書上，"我掌着分寸，師弟大可放心。"

冷燦撇撇嘴，對這個稱呼在意的不得了，"你為何突然喚我師弟了。"

叢陌解釋道，"你武力資質與我相比都更差，雖一同上山，但還是喚師弟更為穩妥些，若是喚二師兄的話我…可能會不服氣。"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知道。"叢陌似乎被他問得煩了，翻過書向下扣到桌上，擡起瞧他，眸子清亮，黑瞳幽深，也無情無義，冷淡至極，同前幾日的叢陌看他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狀态。

叢陌是不會這樣冷漠的看他的，冷燦心裡被紮了下，眼淚瞬間湧進眼眶，潤的整個眼珠濕乎乎的，柔軟易欺，和叢陌形成鮮明對比。

他撇過頭，抹了把眼睛，作為遮掩，直接問了出來，"你為何不喊我小燦了？"

"我們既入仙山，就該按着仙山規矩稱呼，我為師姐，你為師弟，此為規矩，無規矩就不成方圓，否則喚情一老者為師尊便無了意義。"

"可…"冷燦攥緊拳頭，"你以前怎麼不這麼覺得?"

叢陌快速眨眨眼，神色間流露出不解與焦躁，她撓撓頭發，嘴角挑起，"我也不知，可能那時未開智，較為愚鈍，我們互相喚彼此如此親昵的稱呼會壞了規矩，還是改過來為妙。"

"哦…"冷燦為自己倔強了把，"若我不願呢？"

"……"叢陌沒想到他會毅然拒絕自己這番有理有據的分析與告誡，腦子立即停住轉動，頓住思考，"不願的話…不好吧，否則你想喚我什麼？"

冷燦沒忍住罵她，"叢陌，你個蠢蛋。"

"蠢蛋不是好詞，這個恐怕不為妥當，還是再想個旁的為好。"

冷燦："……"

不是，怎麼這個世道還真有人能這般适合修煉無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