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燦?"易猶揉着發疼的腦袋，撐着身子起來，一睜眼便看到冷燦趴在一旁，睡得口水都流了下來。

叢陌沒驚動他，從另一邊下了榻，風吹過發梢，亂了發絲，擾過心尖。

叢陌坐到台階上，望着月亮和太陽交彙之間落入的光彩。

映在面龐上，很是漂亮。

她擡起手，似乎是想碰觸到那點朝霞，

世間的一切于她，都如浮雲過境，她急着趕路，留不出時間去看如此風景。

昨夜的事曆曆在目，沖擊着她的認知，那一刻心髒傳來的刺痛與悲哀她無法再次感知，隻是知道那個吻與其說是表白，更像是告别。

她在和…冷燦告别嗎？

可…為什麼?

那她究竟對冷燦是什麼情感?

不，她所修無情道，不該留有情欲，叢陌第一次感到迷茫與無知，前路漫漫，身旁空蕩無人。

"你怎麼不喊我?"

清脆的聲音喊回她的思考，回過頭，是睡眼惺忪的冷燦，還打着哈欠。

"你睡得很好，沒必要喊你。"叢陌拍拍身邊的位子，"過來。"

"嗯。"冷燦迷迷糊糊，下意識把腦袋靠到她肩膀上，叢陌頓了下，并沒有躲開，"睡醒了嗎？"

"沒有。"冷燦搖搖頭，看着橘黃的天空，擡起手來，光亮透過指縫，照射到他的眼睛，漂亮又生動，"還很困，你不睡了嗎？"

"不睡了。"叢陌也擡起手，和冷燦同一個姿勢，光透過來，在兩人臉上留下相似的印記。

冷燦覺得神奇，叢陌這像是在和他交相輝映，他擡起頭，看着叢陌，紅了耳朵，聲音平穩有力，"小陌，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他在鄭重發誓。

叢陌同樣垂眼看向他，雖故作鎮定，但眸中還是不解居多，"我……，嗯。"

想說的話，想問的問題沒問出口，不知為何，她應下了冷燦的承諾。

冷燦瞧着她，露出個大大的笑，淺色的雀斑随着跳動，可愛又明媚，他的叢陌…真好。

"嗯嗯，我要對你最好最好，比對所有人都好，把天下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分享給小陌，我還要努力修習術法保護你，還要……"

他紅下臉，緊緊抱住叢陌的胳膊。

他還要…認真勾引叢陌。

現在的冷燦更為分不得自己的心，他于叢陌，到底是何種感情。

但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再繼續進行探尋，為何萬事萬物一定要得個結果呢。

反正想什麼，就做什麼就好了。

他現在隻想對叢陌好，想傾其所有送給叢陌。

不過幾分鐘，冷燦便靠着她的肩，昏睡過去，打起輕微的呼噜，叢陌歎了口氣，打橫抱起他進了屋内。

術法的修行正式開始，冷燦表現出百分之二百的認真。

叢陌雖對他依舊冷淡，但不會再似陌生人那般，會斟酌着和他講道理，若是講不過便聽從他的安排，當然，冷燦一頓歪理，叢陌總是沾不得光。

"術法修行多是提升内力，相較于劍法更為注重精神力和靈力協調調動提升，隻會更為困難。"情一老者講解道，"精神力于術法是必要條件，冷燦，你現在連最基本的境界也無法建立，于術法修煉隻會更為艱辛，隻有精神力完全調動起，才可把靈力放置到精神力的基礎上，相互牽連提升，幻化出靈形進行攻擊戰鬥。"

"閉關修行，突破境界，靈力灌身。"

"首先，第一步從打坐凝神開始。"

枂對術法很是感興趣，陪着兩人一起在訓練場。

情一老者坐在主位，盤腿而坐，吸氣吐氣，雙手放松放置膝蓋，緩緩閉上眼睛，放空大腦，精神力凝聚起來，眉心靈力亮起光點，靈力盤雜于其中，正在融合。

枂和叢陌學着情一老者的姿态，安穩坐下，眉心靈力同樣幻化融合。

冷燦看着三人的模樣，試圖也調動起體内少得可憐的靈力和幾乎不存在的精神力。

眉心緩緩亮起微微的光。

冷燦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

不過半分鐘，坐着睡了過去，"呼呼…"

身子一歪，倒在軟毯旁邊的硬地上，差點磕到了腦袋，"嘶…"

他伸了個懶腰，重新坐好，不過半個時辰又昏昏欲睡。

如此來回幾次，他沒煩，身旁的枂倒是被驚擾了起來。

"師弟，昨夜未睡好嗎？"枂小聲委婉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