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閉關修煉結束。

情一老者提前打開瀑布，和枂站在門口迎接二人，不過半個時辰，隻見一壯實身影緩緩而出，再走近些，才恍惚是幻覺，真實情況是冷燦趴在叢陌背上，大哭着咬她衣服。

情一老者：“……”

枂：“……”

“這是…”情一老者和枂對視眼，皆弄不清到底是為何事能讓二人是這般姿勢。

情一老者試圖扶着冷燦下來，“冷燦，下來吧。”

冷燦扭過腦袋，躲開他的手，雙腿更用力的纏住叢陌的腰，“嗚嗚…不要…”

枂吞咽下口水，“這是受了什麼苦啊！我給你吃食，你快些下來，别哭了。”

“不要…不要…嗚嗚嗚…”他們越勸，冷燦越急，抱着叢陌脖子亂動，激的叢陌差點摔倒，忙同二人道，“我背他回去即可，師尊，師兄，莫要擔憂。”

“這……”

二人也不好再插話，隻能看着叢陌抱着冷燦的腿，背着他墊了墊，防止他摔下去。

“師妹這是…做了什麼，讓師弟這般傷心？”枂看向情一老者，企圖從他這得到答案。

情一老者摩挲下巴，認真思考，“冷燦臉上并未有傷，那亂動的樣子也不像腿瘸了，難不成……”

結合自己看的話本子，情一老者腦中浮現了無法言說的場面，“難不成叢陌對他，用了強。”

“？”枂瞪大眼睛，“師尊莫要說笑，師妹該是對師弟無那方面興緻的，若是有，師妹這般強悍，師弟該不會是這般還能說的出話。”

“你說的也有道理，難不成是未得到境界提升，為此傷懷，吾剛剛因他哭而疑惑，并未及時探查。”情一老者蹙起眉頭，“可冷燦并不是如此上進之人。”

枂搖搖頭，“不知…”

二人于此探讨毫無意義的話題，對于他們所說之事了解都沒多少，愣是能論出個一二來。

他們在這邊困惑不已，冷燦也正趴在叢陌背上哭的不能自持。

“嗚嗚嗚…嗚嗚嗚…”

“莫哭了。”叢陌被吵了右邊耳朵都麻了，“我隻是沒給你留糖果而已，竟如此難過？”

“怎麼可能？我哪有這麼小氣！”冷燦攬着她脖子，換了另一邊，把腦袋砸在她肩上哭，“嗚嗚…嗚嗚…”

“那可說說為何？放開你之後就一直這麼哭，問你也不說。”叢陌被他哭的腦袋疼，從閉關結束後他就開始掉眼淚，如何問也不說，哄也不聽，見着門開，她隻能先背着他出去，冷燦倒是順從，未反抗她，甚至還蹦到了她的背上，“我哄你你也不聽，哭個沒完。”

她這麼一說，雖語氣依舊平和無波，并無抱怨的意思，但冷燦聽了之後更為憋不住，昂起腦袋沖着天嚎，“我是哭我命苦…啊啊…嗚哇…”

整個修煉過程是他活到現在最為悲慘的兩個月，他從未受過如此羞辱和苦難，被綁在一個小小的墊子上，身體動不得，嘴張不得，還精神充沛閉不得眼，本就微薄的靈力還需時時刻刻外溢着，要和光口的靈力相接，在體内傳導，一旦不注意，不時還有被劈死的風險。

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痛不欲生，恨不得死。

但叢陌坐在另一光口下一動不動，也不睜眼，隻顧着靈力修煉，看不到他的苦，也解不得他的愁，

可這苦，這愁，就是由她一手造成的，也是由他自己引火上身的，他無數次後悔與懊惱，

他為什麼要同叢陌一齊閉關，

他為什麼要修無情道，

他為什麼要上無情山，

他……

冷燦再一次落下淚來，想死卻連咬舌自盡的勇氣都沒有。

在這兩個月間數次落下眼淚，産生了沖出困境，掐死叢陌的沖動。

他不想讓叢陌死，但叢陌是真心的不想讓他活啊！

生生挨到了兩個月結束，他被迫升了兩層境界，說不上高興不高興，隻有終于解放了的自由感，

他自由了，

他終于自由了，

可以見到陽光，白雲的自由，

冷燦想着想着就流下眼淚，他想他爹娘了，

“小燦，你怎麼哭了？”偏偏叢陌無法理解他内心的憂愁，歪着腦袋湊上來替他解開符咒的桎梏。

她整個人容光煥發，散發着一股精神氣，讓人不覺被其吸引，本來冷燦見着她這樣漂亮讓人輕易心動，都沒什麼心情再生氣了，隻想讓她說幾句好話哄哄自己，結果下一秒，叢陌就蹦出來一句讓他無法不生氣的話。

“是因為閉關兩月才提升了兩層所以哭嗎？”

冷燦：“……”

才升了兩層？

難道這很容易嗎？

升了兩層難道很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