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雲聆心劇烈地跳動,呼吸困難。
她立馬站起來,擡頭。
隻見方數沉思片刻,淡聲道:“這個問題稍微有點難度,用這兩個單詞編一個故事吧。”
以她的詞彙量的确沒有問題,這個小測對于她是沒有難度的。
這是班上大多數人對她的評價。
就連方數也是這樣認為。
再不濟也就語法出現問題。
誰知,雲聆遲遲沒有開口。
她确實已經在腦海構建了很多故事,然而她的嘴像被膠水封住一樣,始終張不開。
身邊人的目光頻頻看來,雲聆不知道作何反應。
“雲聆同學?”方數見她沒答,不由得出聲提醒她。
她猛地擡眼,視線和方數的目光對上。
“沒事,你就随便說。”方數語氣柔和地說。
雲聆深吸一口氣,腦海浮現出來的畫面被她用語言編織了起來。
但方數越聽到後面,眉頭皺得越深。
唇角彎起的弧度也被壓了下來。
雲聆在第一排,能夠完全地觀察到方數的神情。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收尾的聲音咽在喉嚨。
說完,她垂着腦袋翻書。
整個教室又陷入安靜。
半晌,方數才點評:“雲聆同學,你的詞彙量确實很多,但是我聽到太多發音錯誤的單詞,而且你的口音要多加練習。”
雲聆一言不發,沉沉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自己口音不好,所以平時很少在公衆場合說英語。
英語考試除了聽力有些吃力,其他題型很少能難到她。
“好了,坐下,開始上課吧。”
方數低頭,翻開課文說。
這段插曲很快就過去了。
但自從那天起,雲聆起得比平時早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不為别的,隻是朗讀單詞,熟讀課文。
畢竟俗話說,熟能生巧。
熟能生巧要用對地方才有成效,但她一開始就努力錯了方向,她讀再多的課文也提升不了口語。
因為口語與熟讀課文并搭不上關系。
這與緣木求魚差别無二。
這日,她背着書包同往常一樣來到學校,剛坐下,取下書包準備放在桌肚裡,手往抽屜一伸,猛然發覺有什麼東西硌到自己。
她彎腰,低頭看向抽屜。
隻見原本空無一物的桌肚赫然躺着一個銀色的磁盤帶。
雲聆百思不得其解,緩慢地把磁盤帶拿出來放在桌面。
磁帶盤對于她來說還是比較貴的物品,如今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她的抽屜,要是被人誤會可就說不清了。
她有些慌張,左右查看教室裡是否還有其他人。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盤磁帶會出現在她的位置上。
雲聆仔細看了看,發現這盤磁帶不是嶄新的,後面還寫了一串英文字母。
Kairos
好奇怪的英文,她從來沒見過。
跟着老師教的音标去拼讀,也有些拗口。
雲聆還是有些擔心是有人不小心落在這個教室,打算交在講台上等老師處理。
她剛準備起身,一個人影就走了進來。
距離有些遠,她看得并不真切。
隻是模糊地看到一個穿着校服的男生,高高瘦瘦的。
她微眯眼睛,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誰。
雲聆是有些近視,好在度數不高,她也沒去配眼鏡。
走近了,她才發現這人身形太過熟悉,熟悉得不用看臉就知道名字的存在。
那道身影越近,雲聆的頭也埋得更低。
此時她的掌心還拿着那盤磁帶。
人從她旁邊擦身而過,雲聆心跳加速,下意識屏住呼吸。
就在她以為那人會徑直越過她直奔座位而去時,誰知那身影停了下來。
他沒有像平常一樣問候幾句,反而視線盯着她掌心,開口問:“你拿着磁帶去聽聽力?”
語氣很淡,像是平時和人說話那樣的腔調,不上不下剛剛好。
雲聆微愣,不過片刻之後又回過神。
她雙手拿着磁帶盤,語氣不自覺帶着點緊張,“不……不是,這不是我的磁帶,我不知道這盤磁帶怎麼在我桌上,我是來放在講台上。”
說完,她偷偷瞄了一眼斜前方的少年。
那少年微微蹙了一下眉,語氣平淡:“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