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人盜竊,衆人一時湧動,四處散開,一個接一個喊着抓小偷,生怕比别人晚了一步。
可沈秋吟在人群裡眼睛都看直了,也沒看見小偷的影兒。
她了揉了揉幹涸的眼,心念着好好好,玩她是吧!連眼睛也要和她對着幹,該看的時候啥也看不見,不該看的時候一瞧一個準。
啊!過分死了!和那臭系統一個樣兒,一身反骨!
“宿主,這可就冤枉了,你不覺得我最近很聽話嗎?”
沈秋吟捏着下巴,頗為正經道:“你近來的确聽話,可這也改變不了你反骨的事實。”
“好好好!咱就說這鍋我是不是背定了!”
沈秋吟含着笑點點頭。
系統暴走下線!
姜泊清害怕出事兒,握着她的手帶着她往寬敞的地方退,方退了幾步,人流就把他們沖開。
“姜泊清!”
人群裡,沈秋吟使了老大的勁兒想擠到姜泊清身邊,奈何人太多,無論如何也沖不破,隻能做罷。
他兩隔着人群對望,活像被銀河阻隔了的牛郎織女。
要是有個鵲橋就好了!
嗚嗚!她說什麼也要待在姜泊清身邊。
他雖邪性,但也有安全感,待在他身邊,至少若真有鬼,她也能替姜泊清擋上一波!
到不是她好人,主要是他欠她一個大人情,以後到了陰曹地府,他每每祭奠她時,也必不吝啬,說不定她還能當個鬼财主。
“你是真愛錢!三句話沒一句能離開!”系統又冒泡道。
沈秋吟回道:“廢話!誰還能不愛錢了!”
那的确是這樣。
“可是,宿主,你能不能惜命?别總想着死死死!”
沈秋吟一時沉默,沒回系統的話。
人海裡,姜泊清一直注意着沈秋吟,他使了全力推搡湧過來的人群,可人太多,根本推不完,眼看着她離自己越來越遠,隻能急轟轟道:“去橋頭等我!”
人群嘈雜,沈秋吟一點聲兒也聽不見,使了吃飯的勁兒答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她害怕是自己耳朵裡的礦太多,吼完還掏了掏耳朵。
姜泊清聽清了她的話,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一遍。
沈秋吟豎着耳朵,廢了老大的勁兒終于聽清楚了他方才說的什麼,正要回答時,眼睛唰地一亮,她又看見了那一閃而過的黑影。
這一次它雖沖得快,但奈何沈秋吟沒眨眼,看見了它跑的方向,她趕忙對着姜泊清喊道:“黑影在那兒!”
她的聲音姜泊清沒聽真切,四散的群衆到聽了個明白,紛紛往她指着的方向跑,沈秋吟被人群推着,無力掙脫,也不得不往那方向去。
乖乖的!人民群衆的力量果然不可估量,她一個大活人,愣是被擠着走出了這麼遠。
她抹了一把額上的薄汗,拍着胸脯長長吐了一口氣。
咱就說,西崤的百姓是不是也太見義勇為了。一個小偷兒,這麼多人去追!個個都要當英雄嗎?
此時人群傳來兩男子的談話聲。
“你跑什麼?”一人問道。
一人答:“抓小偷呀!”
“真的嗎?”那人拖長了聲音,顯然不信。
另一人嘿嘿一聲,誠懇道:“肯定不是,就想吃個瓜!”
那人一聽,激動了:“正巧!我也是!”
“啊!同道中人!那咱們一起沖!我到要看看這小偷長什麼樣!”
“好勒,兄弟!”
就在一旁站着的沈秋吟聽得嘴角直抽搐,扭頭一看,那兩兄弟已經勾肩搭背順着人群跑,那速度,跟百米沖刺似的,生怕晚了一秒瓜就飛走了。
所以……,見義勇為是假?做好事也是假?隻有吃瓜是真?
我滴個乖乖!要不要這麼八卦呀!
雖然八卦是人的天性,可這前面的限定詞不是女人嗎?好好好!她算是明白了,男人八卦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兒了。
跑了不知多久,群衆們還沒散去,沈秋吟插了個縫隙,跑到了台階上,以手當扇,正欲給自己去去熱,卻不曾想,人流突然暴增,連帶着台階上的她,又被推着走。
俗話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灘上,可她這前浪不光沒被拍死,還越推越遠。
說好的後來居上呢?
寶子們!能不能用點心,努點力,把想擺爛的前浪一巴掌拍死呀!
她實在是不行了!
沈秋吟站在原地想停下,但人實在太多了,根本停不住,後邊的力量推着人就走了。
她不知被推着走了多遠,反正回頭已經見不着姜泊清的影子了。
當時說好在橋頭相見,如今這架勢别說橋頭了,光走兩步路都難。
人人都說順水而下,那她還是别逆流而上了。
沒那個實力,咱攬不了這瓷器活兒。
既然都這般了,那還不如就跟着去看個熱鬧。
“宿主,你節操呢?”系統忽然出聲。
剛才還嫌棄别人為了吃瓜被人順着鼻子走,如今自己倒也這般了。真是沒節操。
面對它的吐槽,沈秋吟不以為意回道:“節操又不能當飯吃,要它何用了?再說了,吃瓜能讓心情愉悅,我不信你不感興趣。”
“我就是不感興趣?”系統頗為傲嬌道。
“真的?”沈秋吟不相信。
“假的,”系統嗷嗷叫道,“宿主,沖!我為你搖旗呐喊!”
笑話!哪有人類不愛吃瓜!
系統話音方落,沈秋吟就行動了起來。
她也要看看這吓了她一跳得鬼究竟是何方神聖。
那邊沈秋吟為了吃瓜跑得不亦樂乎,這邊姜泊清為了找她焦頭爛額。
他站在橋頭眼睛都望酸了,也沒見着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