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你自己清楚!”
“就沒有!”反正,打死她也不會承認的。
她一向傲嬌,姜泊清也不與她計較,抽了另外一張凳子,放在自己左手邊,對沈秋吟道:“要坐就坐這裡。”
男女授受不親,又不是親兄妹,他才不讓她挨着李保德坐。
沈秋吟冷哼一聲,但未拒絕,坐了下去。
這席位便成了姜泊清坐中間,沈秋吟和李保德坐兩邊。
李保德的目光掃過兩人,發現了蛛絲馬迹,第一反應就是有狗子觑見他妹子!
可他怎麼敢!
李保德的目光立馬兇狠起來,看他如看仇人。
想做拱白菜的豬!哪有這麼容易!
首先,就得過他這一關。
一時間風雲湧動,兩人四目相對,生出些劍拔弩張的氣勢。
李保德朝着廚房大喊一聲:“章丘,給我拿一壇八十年的老酒來!”
章丘應和一聲,一會兒後就搬着一壇酒出來,還貼心的拿了兩個大碗。
李保德端起酒壇,對着姜泊清道:“這位小兄弟,不若來兩口?”
姜泊清将碗分開,絲毫不懼道:“正好口渴,那就來兩口!”
章丘站在他們中間,瞧見了電閃雷鳴,這是要做啥子?
起風了,吹得那枯枝上的積雪砸在地上,埋掉麼樹根,枯枝在風中發出怒号,似在暗示接下來的事不簡單。
一股壓力襲來,無形中成了屏障,章丘被逼得連連後退,廚房裡的小二們圍了上來,目不轉睛盯着他倆。
“我、我、我感受到了殺氣!”
這人話音才落,那被風吹着的枯枝号得更兇,似要從聲音上給人恐吓。
沈秋吟瞧着勢頭不對,笑嘻嘻攪和,“天色已晚,不宜喝酒。”
這兩人同時轉頭,對她說:“你别管!”
啊這!
究竟誰是老闆!
沈秋吟使了三寸不爛之舌,也沒把他們勸動。既然他們要學倔驢,她也不管了,由着他們去。
沒人摻和了,這兩人也放開了手腳。
沈秋吟退到門後去,看着這兩人一碗接着一碗酒下肚,哪裡像口渴,倒像是拼酒。
這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可據她所知,這兩人好像沒什麼深仇大恨!
那是為了啥?
“你不知道?”系統冷冷出聲。
“我應該知道嗎!”沈秋吟不确定道。
“算了,你還是傻着吧!”系統着實無奈!都這麼明顯了,她怎麼還不開竅。
男女之情在她身上,隻看得到女與男,看不到一點兒情。
宿主呀!什麼時候才能生點情根!
因着這句“傻”,沈秋吟噼裡啪啦怼了系統一頓。
系統招架不住,落下一句“好系統不跟女鬥”,倉皇下線。
“啪”的一聲,酒碗被這兩人扔在了地上,姜泊清道:“章丘,給我上一壇九十年的老酒!”
“好,好,好勒!”
章丘打開酒窖,從裡面搬出一壇九十年的老酒,擱在姜泊清手上。
“看來小兄弟口還渴着,那為兄也陪你這般飲。”
隻見兩人拿起壇子猛灌,咕噜咕噜,一刻不停。
章丘害怕出事兒,急忙扯了扯沈秋吟的袖子,“掌櫃的,快去勸勸,這酒後勁兒大,醉後人難受。”
“最最關鍵是,一個是腰纏萬貫、富甲一方的大員外,一個是大理寺少卿、朝廷命官,他兩無論誰出問題,咱們都賠不起。”
章丘急得都快哭了!
經他一說,沈秋吟驚醒。
對對對!酒是小問題,人是大問題。這兩若在她這兒喝出事,她跳進黃河也得有一場牢獄之災。
她趕忙走下去,想将這已然醉醺醺的兩人分開。
怎知這兩人甯死不從,說什麼也要待在一塊兒,沈秋吟覺着自己成了罪人,棒打鴛鴦那種。
這事态發展,讓人始料未及。
沈秋吟捏了捏鼻梁,有些無奈,醉了酒的人全憑性子做事,瞧這架勢,若是不喝成爛泥,不會罷休。
衆人面面相觑,看向沈秋吟,問道:“這該如何是好?”
“還能怎麼辦?自然是叫大夫呀!”
章丘趕忙去辦,将那隔壁連衣服都褪去一半的大夫死拉着進百膳樓。
那年過半百的老者盯着勾肩搭背的兩人,摸了摸胡須,頗為高深莫測道:“像這種情況,拉是拉不開的。”
他們點點頭,自然知道。
“不過,到可以等徹底醉了後将兩人分開。”
害,還用你說!
這兩人不知喝了多久,反正瞧着的人已經打起了瞌睡,靠着門框假寐起來。
沈秋吟也不堪眼皮打架,閉上了眼,與周公在夢中相會。
她正夢見數不盡的黃金冒金光,正要将它們全攬入懷中,卻聽“砰”的一聲,金光散去,入眼黝黑。
她睜開眼,就見那鬥酒的兩人倒向對立的方向。
她忙跑下去,憂道:“沒事吧?”
姜泊清中氣十足道:“喝!我還能喝!”
嗯!還能喝,這人問題不大。
她又看向李保德,“你呢?”
李保德打了個酒嗝,動了動嘴,沈秋吟沒聽清他說什麼,俯下身子:“再說一遍,剛沒聽見。”
李保德撐起身子,醉乎乎道:“妹子,我給你說,有頭豬想拱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