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離開前曾有短暫的清醒下和室友透露的,可惜室友已經被折磨怕了,不敢有其他想法,便将消息散播出去。而鑰匙線索就藏在學姐留下來三道題目中。
一群人進入教室後開始查找,很快便從桌肚裡,右邊牆壁的名人像下以及後黑闆上找出了題目。
一看是空間幾何和二次函數隊伍裡有幾人當即連連擺手表示看不得一看頭疼,醜拒。
幾個學生便自告奮勇坐上桌前,讀題,看題,寫了“解”,兩分鐘後開始撓起了頭皮。
黎姝站在後面看幾個人對着一道簡單的題抓耳撓腮甚至争論起來,沉默了。
密室是有時間規定的,她忍不住提醒做幾何題的男生延長出去做交點,再劃中點連接做輔助線。
她說得随意,在叽叽喳喳的争論裡并沒有引起什麼注意,反倒是同她站在一起的陳叙州聽到了,張嘴将她說的内容複述了一遍。
解題的男生聽到了,恍然地哦了聲,信心滿滿再度提筆,筆尖落到紙上還沒劃動又迷茫了,擡頭,“……哥,輔助線怎麼做?”
他腼腆地撓撓頭,嘿嘿:“不好意思,忘了我是學渣。”
“……”
“那你還不快起開!”衆人聞言也是無語了一瞬間七嘴八舌吵起來,和他相熟的上前直接把他架起提溜開,請陳叙州,“帥哥,您來!”
帥哥沒有坐,而是順勢禍水東引看向身側的美女,伸手做“請”的動作:“靠你了,全村的希望。”
“?”
猝不及防成為希望的黎姝頭頂問号,莫名其妙,“叫得是你。”
“我隻是重複你說的話。”他以極其平淡的一副不關己的态度回道。
“???”
黎姝瞠目,難以置信他是這樣的人,忍不住吐槽:“你好狗啊。”
陳叙州抽開椅子:“加油!”
“……”
被“全村”七雙超過十四隻眼睛盯着,黎姝嘴角微抽,無奈地就着彎腰的姿勢接過紙筆解題。接着是二次函數,數列,轉眼就算出了答案。
“姐姐你好厲害啊!幸虧有你,不然就我們幾個廢物可能連第一關做題都不知道要多久。”
重溫了番高中知識,黎姝也覺得懷念,聞言也不謙虛,直言道:“小意思啦,怎麼說姐姐以前也是競賽選手。”
聽到這話陳叙州多看了她兩眼。
“怪不得做那麼快呢,我連題目都看不懂,你看一遍知道答案了。”
“學霸就是不一樣。”
黎姝被吹得逐漸不好意思,擡手示意,“可以了可以,再吹就過了。”
三個數值一個圖,看慣了密室視頻瞬間就想到了把數值帶進坐标軸裡,連出來是三個字母——YWS
大家正集思廣益準備出去下一個密室時,門外的走廊忽然傳來腳步聲和一聲怒喝。
“是誰在裡面!”
糟糕,耽誤太久被發現了!
不知誰喊了聲“快跑!”一群人合夥推開後門逃脫檢查的保安,往走廊另一邊跑,直到被緊閉的鐵門攔住。
門上挂着電子鎖,需要密碼。
鐵門高度直抵天花闆,毫無翻越的可能,身後的隐隐傳來npc的聲音。
大家兵分兩路分頭去找密碼。
黎姝陳叙州選的右邊,一起的還有之前邀請她們的女生和另一位女生。
樓道裡的燈光已經全部拉滅了,幾人黑燈瞎火摸進旁邊的教室。兩個女生吓了一跳。
借着微弱的燈線可以看到桌上和牆上放了許多瓶瓶罐罐,裡面泡着各種器官,櫃子旁邊還立着幾具人體模型,在陰暗的環境裡顯得很是滲人。
黎姝也驚了一驚,沒想到進的是間生物标本室,不怪其他兩個女生會吓到尖叫。
黎姝抿唇,打量着室内的一切,耳邊鑽進一道清冽的嗓音:“害怕了?”
她梅開二度,舒了舒氣回頭,這才發現他竟然就站在她的背後。
兩人距離挨得很近,可能是怕她聽不見他低了頭。說話時吐出的氣息像空調風撲在她耳後,溫溫的,酥酥麻麻。
黎姝輕縮着脖子下意識往後躲,腳下踩中一團柔軟同時,後背也直直貼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頭頂還有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微悶哼。
“……”
忘了他在後面。
黎姝耳根發熱,張嘴道歉,“不好——”
道歉的話被他的手捂了回去。
他的唇幾乎貼到耳邊用極輕的氣音噓了聲,說:“先别說話,來人了。”
黎姝擡起的手放下來。
陳叙州感受到她的配合,反應迅速地用另一隻手去反鎖了标本室的門,提醒另外兩個女生躲好的同時也不忘拉帶着黎姝挪至門窗觸不到的視角盲區。
幾乎剛站定,走廊上就響起了保安粗礫的恐吓威脅聲和重物在地闆上拖動發出的“刺啦”。
由遠及近,愈來愈近清晰。
黎姝屏息,緊張得不敢出大氣。
她目視着門口的方向,頭發用一根皮筋簡單地紮在腦後,鬓邊留下幾縷劉海。可能是被外界動靜吸走了注意力,忘了他的手還捂着她的嘴。微仰起頭,修長的脖頸扯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睫毛卷翹,像即将展翅翩跹的蝴蝶。
陳叙州背靠着書架,側眸望着她的側臉。
密室開着冷氣,帶得他手背冰涼。從她唇瓣裡呼出的綿綿氣息像羽毛尖勾着他的手心内測和指縫。
酥酥麻麻,連帶着心也在發癢。
他神色頓了下,翕唇指尖不住回勾,推彈的指腹下是一片細膩柔軟。
陳叙州又是一頓,抽回手,後撤間鼻尖隐約嗅到了一抹很淡很輕的茉莉清香。
醉今朝再見那晚她靠近時帶起的味。
屬于她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