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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彎月挂浮雲,夜空下小區安靜無聲,隻有微風走過樹梢帶起的飒飒如風鈴作響。
方馨冉的提議像憑空炸起的雷電,将黎姝倦怠昏沉的思緒炸得清明。
客廳裡傳出窸窣的腳步聲,接着房間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念念?”
黎姝回神揚聲應哎:“在呢,媽怎麼了?”
“沒事了,看你房間燈亮着問一聲,還以為你弟進來玩忘了關燈。”蘇琴問,“吃飯沒有,用不用媽給你熱點菜。”
“不用了媽,我在外面已經吃過了不餓。”黎姝開門說道,“你去睡吧。”
蘇琴本來都睡了是聽到動靜才出來瞅瞅的,聞言不由打了個哈欠,叮囑道:“那早點睡啊,都幾點了,别天天抱着個手機停不下來。”
“知道了,回個消息就睡。”
黎姝推她回房,看着主卧的房間門關上,她也順勢鎖了自己的房門,拿上藍牙耳機回床上。
短短的兩分鐘裡,方馨冉又發了好幾條消息過來。
“你别浪太歡,忘了最重要的任務啊!”
“今天的情況你也聽到了,不提陳叙州的家庭,就他那個條件就是塊小肥肉不少人盯着呢,别中途被人截胡了。”
黎姝聽完有些無語,打字:【沒浪、沒忘】
她糾結:【表白的話是不是太趕了?我想的再過段時間,而且總的找個時間吧】
方馨冉無語:“怎麼還要選個黃道吉日啊?”
黎姝:【倒也不用這麼麻煩,反正想稍微挑個人多的日子】
方馨冉說:“那好辦啊,馬上不是要到錢老闆生日了嗎,到時把人約出來你找機會表白啊。”
黎姝問了錢老闆生日時間,在月底,不唱不短好好合适,于是說好。
兩人又聊了扯了會兒才結束話題。
隔天,黎姝睡到中午才起床。
吃過午飯,蘇琴想剪個頭發,她陪着去了趟理發店。
理發店已經開了二十多年了,老闆的技術很好,她媽媽從裡面出來心情都很好,直到在小區門口遇到了王阿姨。
不到幾分鐘黎姝就看到她媽媽臉上的笑容淡了,聊到最後甚至都沒有了。
黎姝心裡咯噔,暗道哦豁。
果不其然,一回到家她媽媽就追問事情,黎姝也不好糊弄隻好老實交代。後果就是被劈頭蓋臉說得她招架不住。
還好揪住小弟借口把她抱回房間又給黎爸發了個消息求救。
也不知道黎爸說了什麼,媽媽的氣沒中午那會盛了,隻說下回就多打聽。
黎姝心裡哀号,面上卻乖巧得應和。
傍晚黎玥也回來了,小心翼翼地進門見她沒有把月考和打架的事跟爸媽告狀後,抱着黎姝的手臂一個勁叫“姐我愛你。”而弟弟見了也不甘示弱地有樣學樣巴着另一邊叫,看得蘇琴莫名其妙。
晚上吃過飯有姐妹約她看電影,黎姝也怕在媽媽面前晃會被念叨,爽朗地一口答應,換衣服跟媽媽說一聲就出門了。
蘇琴:“還回來嗎?”
“應該不吧。”黎姝彎身換鞋,頭也不擡地回複說,“散場我就直接回我那裡了。”
蘇琴皺眉,走過來将她的頭發從領口處抽出來,叮囑:“别玩太晚,早點回去。”
黎姝拿上斜挎包嗯嗯應聲,開門回頭拜拜,“走了。”
*
又是同一個地方。
和小姐妹在地鐵C出口處碰了面,一起去樓上吃飯。吃完路過那家餃子店時想起身邊的姐妹口味和她幾乎差不多,黎姝跟她避雷小圓子冰粉。
姐妹詫異:“什麼時候來吃的?”
黎姝說昨天。
小姐妹家就在附近不遠的小區,聞言道:“好啊你,過來玩都不叫我。”
“昨天約了人不好叫你。”黎姝含糊安撫,“走,請你看電影别生氣了。”
“你還别說,最近還真有一部我想看的。”
十分鐘後,當看到姐妹說的電影時黎姝沉默了,有種逃不脫宿命的無語。
為了避免再氣一次,她溫馨地用将八卦的方式把劇情給小姐妹講了一遍,她被毒的連說國粹,随後利落地将目光投向了昨天沒看成的另一部國漫。
有了另一部做墊底,黎姝已經對它什麼太大期望了,但又一個半小時後走出觀影廳時她跟身側的小姐妹面面相觑。
太萎了。
劇情毫無新意忍了,節奏更是一言難盡,就像冰天雪地裡好不容易終于把火燒起來了,下一秒來一盆水将它潑滅了。
那麼好的制作配個狗劇情,她要是畫師跟拿刀砍編劇。
同場次出來的幾乎都在罵,小姐妹揚言要把導演拉黑。
黎姝拿出手機發消息【幸虧昨天沒有想不開去看第二部】
他回得很快。
【去看了?】
黎姝不願回憶,評價道:【巨毒!比昨天那部還難看,純純浪費錢】
好心提醒:【不要好奇心過剩去挑戰】
陳叙州:【怎麼自己看了。說下次,我還以為是要和一起】
這話說的怎麼有幾分被抛棄的錯覺呢,黎姝茫然了一瞬,随後解釋:【有的是機會,又不差這回】
陳叙州:【什麼時候?】
黎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