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守拙原本眼底的笑意直接消失了,他微微皺眉,問道:“生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陳寂生覺着蕭守拙現在的模樣才符合自己的想象,這才對嘛!他告訴蕭守拙的可是現在臨雲城,不,全天下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消息,蕭守拙就應該這麼驚訝的才對!
在陳寂生心裡,系統不算人,至于“林立”嘛,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孤魂野鬼而已。
“他的魂魄和原來完全不同。”陳寂生得意道,“那幫笨蛋,說是什麼煉氣和築基修士,牛皮吹上天,結果連林立身體裡的魂魄換了都不知道。原來的林立早就死了,現在的‘林立’,不過是一個冒牌貨!”
蕭守拙震驚過後,倒是思考起來。生生如此說,倒也說得通。畢竟當時無數人親眼目睹林立死亡,就連站在他們一旁的築基修士錢夫人也是這樣認為,林立突然死而複生就很奇怪。
難道……是傳說中的“奪舍”?
想到這裡,蕭守拙眉頭皺得更深,“奪舍”這樣的秘術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陳家這樣的築基家族也沒有記載。他也隻是從自己腦海裡模糊的記憶中得知,“奪舍”應當是修為十分高絕的修士才能實施,萬一奪舍“林立”身體的是個大魔頭,那他和生生就要盡快離開臨雲城……
可能是怕蕭守拙頭腦不夠混亂,陳寂生望着他變幻不定的神色得意極了,不一會兒又給蕭守拙抛下一顆驚天雷震子:“還有還有,林立脖子上的玉佩裡有一縷殘魂,修為肯定很高,比追殺我們的那個黑衣人還要可怕!”
“什麼?!”蕭守拙再次大吃一驚,那是什麼修為?金丹……還是元嬰?
他沉下臉來,今日他與酒樓小兒打聽過,這悅來客棧不愧是臨雍洲“最強連鎖”,還可以幫忙預定渡空飛舟的船票,隻需要付上一筆傭金即可。
蕭守拙如若将那些從黑衣人身上扒下來的法器之類的玩意兒當掉,倒是可以湊足這筆錢财。隻是那樣一來,就不好離開臨雲城,需要先湊足靈石買到船票才行。
最近一次渡空飛舟出行是在半個月後,蕭守拙暗自祈禱,那“林立”不論是何方神聖,最好不要在這段時日内鬧出事來……
“生生,這些話你同别人說過嗎?”蕭守拙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自然是我看見的。”陳寂生理直氣壯道,“至于别人,我才不同他們說呢!一幫蠢才,連林立被換了人都不知道。”
蕭守拙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猜測陳寂生應當是雙眸有異,可能是傳說中的“靈目”,能夠看穿許多别人看不見的東西。
陳家祖上有出過擁有“靈目”的修士嗎?蕭守拙思索着,又再三叮囑陳寂生,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萬萬不可給第三人知道,平時也不得顯露出來。
……
夜深人靜,悅來客棧裡的燈火大都已然熄滅。
一個瘦小稚嫩的人影卻堂而皇之地溜出了客棧大門,沿途無論是直打呵欠的小二,醉醺醺被人攙扶進房的客人,還是看守大門的門房都對其視若無睹。他仿佛一縷幽魂一般,從人們眼前飄了過去。
清冷的月光灑在了陳寂生臉上,他眼神中閃爍着興奮的神色。
沒錯,在像上次那樣用安神香使得蕭守拙昏睡後,陳寂生又溜去看熱鬧,偷窺别人家八卦了!
此時的林家即使深夜依然燈火通明,而風暴的聚焦點“林立”卻在床上躺着。
他被扶回林家後就又暈了過去,這時才悠悠醒來。
“表哥!”顔潇潇見他終于醒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滾落,“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醒來的林立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心中不由湧上一股柔情:‘青梅竹馬的小表妹,生得又是這麼楚楚可人。這個世界的林立,你可真是好福氣!可惜你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小表妹隻能由我替你照顧了!’
這麼一想,林立看着顔潇潇美貌臉蛋不由更是滿意,不錯不錯。雖然穿越了,但是一來就有溫香軟玉的小表妹,看來我真是天命之子啊!
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随意拱了拱手道:“林立少爺,你可終于醒了,老爺和夫人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