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奈我何。
就算那些規則中藏匿了通關的重要線索又如何?拿人命試出來的線索,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拿。
誰都不該成為小部分人活命的墊腳石。
這種擅拿他人性命去試錯的扭曲思潮一旦在人類内部蔓延開來,藍星萬年搭建起來的璀璨文明會從根
子上被怪談遊戲摧毀殆盡!
水賢萍團隊拼盡全力去攻克的項目,就是利用怪談本身的力量去對抗怪談。
這些針對規則陷阱研發出來的生活型道具,多數是在拆解怪談島主的饋贈道具後,費了一番功夫後才
成功出産的。
當然藍星總體還是嚴重缺乏對付怪談詭異的強力武器,否則無人區的清理工作不會進展的如此艱難。
這些不利的境況,水賢萍沒有多加解釋。
不光是組織保密原則的限制,他始終相信自己的家人慧眼如炬,早晚能夠揭開怪談文明利用一輪輪血
腥遊戲掩蓋住的絕望真相。
三兄弟也沒聊太長的時間,短暫的閉目養神後,天色剛蒙蒙亮,在宿舍裡酣睡一夜的生存者們就陸續
掙紮下床,哈欠連天去往補習教室,準備上所謂的早讀課。
這回遊戲的日夜輪轉似乎沒有新人局壓縮的那麼快,對了下腕表上的刻度,基本和現實世界的時間的
流速達到了1:1的比例。
也正是因為流速正常,生物鐘被嚴重破壞的經年社畜們就跟一條條神魂出竅的幽靈似的,癱在座位上
半死不活地盯着課本,半晌書都不帶翻上一頁。
五點起床!五點!看看這是人幹的事嗎?!
哦還真不是人幹的,是臭不要臉的怪談遊戲給幹的!
看堂的老師仍是那個超級欠扁的古力教官,他也沒管底下的學生有沒有認真早讀,隻是搬了把破椅子
呆愣愣地坐在講台邊上,兩隻眼神空洞而又無力。
一夜過去後,他的狀态看起來比那些熬了大半宿的玩家還要糟糕百倍。總是緊鎖着眉頭看誰都不順眼
的讨債臉,此刻仿佛被滄桑與憔悴占據。
偶爾有玩家上前套話,他也蔫頭耷腦的,回答的聲音有氣無力。好好的小年輕,現在看起來就像被吸
幹了營養的枯萎樹藤,完全不複昨日的趾高氣揚。
“這是被什麼妖魔詭怪掏空了身體嗎?”
失去了古力的監督,丁守槐就像一匹脫缰的野馬,不僅不再保持基本的學生坐姿,反而過于嚣張地把
上半身往前伸了半截,毛茸茸的腦瓜子幾乎湊到了兩個兄弟的臉上,被他們嫌棄地推了回去。
他也不着惱,天真爛漫的眼睛裡閃爍起八卦的光芒:
“你們說,老師晚上都住哪啊?這一層的宿舍區好像沒有單獨的教師宿舍,昨晚為了等羽哥你回來,
我們還特地留意了,不管是古力還是書老師,連影子都沒出現過。”
傻弟弟無心問出來的話倒是提醒了詹人羽兩人,補習班有古力和書老師兩位教職員工,卻沒有提供相
應的住宿,的确有些奇怪。
做戲就要做全套,兩個老師之中就算有人是詭異披的馬甲,怪談遊戲也不至于在這種地方出現纰漏。
至于下班回家之類的說法更是無稽之談,什麼叫七日全封閉補習班?那當然指的是這七天裡,連一隻
蒼蠅都别妄想飛出去這個牢籠。
還有一種微乎其微的可能,就是他們留宿在樓上的禁閉室裡,畢竟按照規則所說那裡應該存有不少空
的房間。
隻是那個獨立空間已然成為首席的地盤,極度排斥外人的困獸真的會放任兩個陌生人随意進出“他”
看守的領地嗎?
詹人羽覺得概率不大。
當年陪伴狗男人的時候,他想外聘個小時工打理别墅的花圃都被一句話給否決了。
最後還是首席本人親自上陣,把爛泥與雜草叢生的破敗花園侍弄成了絕美的仙境之地。奢華至極的鳥
籠再次添補上一層耀眼的亮色,困囿其中的金絲雀卻為之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惡寒的回憶讓心情都跟着down了不少,詹人羽決定午夜補習的時候去給罪魁禍首找點不痛快。
腦内正在輪番上演折磨詭的十八般酷刑,一個怒氣沖沖的矮小身影突然從教室外闖了進來,他的身後
還緊跟了一票美貌度超标的西方少年少女。
小矮墩正是昨夜被“屍山”吓暈過去的查爾斯。
詹人羽詫異的目光完全沒落到查爾斯的身上,在他的身後,昨日被留在詭異狩獵點的管家竟然完好無
缺地跟随在主人的身後,盡職盡責地履行跟班的職責。
他竟然真的沒死!
首席提供的那條詭異線索仿佛在此刻得到了驗證——
【百、分、百、怪、談、不、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