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行母鼎層層壘砌的金屬城牆,現在仍舊伫立在基地的外圍,阻隔着成千上萬詭異的猛烈攻擊。
同時在整片綠洲區域内,人類利用木行命藤交織而成的荊棘保護網,水行龍珠噴湧而出的水霧簾幕,火行火種晝夜燃燒的驅魔烈焰,以及土行後土構建的無盡迷宮,建造了全藍星最強的反抗力量,對詭異和怪談文明的深入研究也随着保護措施的跟進成為了現實。
甚至在與怪談文明對峙的談判桌上,人類代表也有了一絲喘息之機。
相比怪談文明降臨初期那場慘絕人寰的屠殺,現在苟延殘喘的藍星至少還有逆風翻盤的機會,而不是站在原地,任由刀落在身上卻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受死。
五大鎮寶對于人類的重要性,不亞于溺水之人眼前僅有的一根稻草,除了緊緊抓在手裡,再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為了保住人類的希望,這五件鎮寶被分别存放在五行基地的納福之地,由另一尊構造精巧的饋贈道具——九環魯班盒容納藏匿。
據說這個九環魯班盒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更新機關序列,沒有随身持有“鑰匙”的非法偷竊者,在碰觸盒身的一刹那,就會被盒内自帶的扭曲空間吞噬,成為無聲無息消失在世界上的一縷幽魂。
而這柄堪稱唯一通行證的“鑰匙”,非五大基地總指揮長聯合蓋章同意也是不可能拿到的。
難怪羅伯特如此大發雷霆,怪談文明的獅子口大開無疑激怒了這個心思敏感的“傀儡”指揮長。他要是有本事單槍匹馬偷出寶物,早就拳打嶽父勢力,腳踢燈塔财閥了,還用得着劍走偏鋒,在一群怪物面前卑躬屈膝?
非我族類必有異心,事到如今,羅伯特深切感到了一絲後悔,他覺得自己真真誤上了賊船,眼前隻有一條看不到希望的不歸路。
不行!不能這麼輕易認命!
他還沒有輸!
作為底層爬上來的貧民窟孩子,羅伯特對權力的貪婪早已超越了對死亡的恐懼。男人的手勁大到幾乎可以捏爆通訊器,猙獰的五官在話筒傳來的聲音持續刺激下,在某個臨界點驟然變了色——
“好吧,我會想辦法的,但是你們答應我的條件也要盡快兌現。”
仿佛認命般卸下了所有尊嚴與驕傲的金行總指揮長對着通訊器另一端的接頭人唯唯諾諾,但是透過暗室門縫目睹了通話全程的詹人羽敏銳把握住了對方眼神中湧起的瘋狂。
那不是被逼無奈之下的妥協,而是一股要将所有人拖下水的決絕。顯而易見,這種同歸于盡的惡意并不是針對人類真正的敵人怪談文明,而是柿子專挑軟的捏,悉數傾瀉在無辜的人類同胞身上。
對于沒人性的瘋子,詹人羽不屑浪費口舌與之談判、勸說,如果可以的話,他更傾向于快刀斬亂麻,直接剁了了事。
【别着急】
仿佛感受到情人由心升騰的殺意,時晝輕笑着安撫:
【等釣出後面的大魚,要殺要剮随你。】
男人兩片涼薄的唇瓣幾乎沒有開阖,振蕩在耳膜上的聲音卻分外清晰。詹人羽瞥了他一眼,明白這家夥恐怕又在偷偷使用饋贈道具,不禁再次懷念起自己藏貨充足卻被炸得稀巴爛的武器庫——
這狗男人,哪來那麼多道具可以用!
既然還要拿羅伯特當餌釣魚,詹人羽也就不急于在暗處放冷箭了。答應了怪談文明的不合理要求後,門外的叛徒開始沒完沒了地與上線來回扯皮分贓,青年無趣地收起了耳朵,等到濕氣濃重的呼吸噴在脖子上,惹起一陣陣叫人腿軟的酥麻時,他才猛然驚覺自己的分神讓首席打蛇随棍上,突破了相處時的安全距離。
毫無廉恥的男人借着空間的逼仄以及詹人羽對外頭有人的顧忌,大喇喇把腦袋架在了他的肩膀上,兩隻指骨分明的手掌仿佛焊在了他的腰上,不可抗拒的力量令他無法掙脫。
首席是不是忘了吃藥詹人羽不清楚,但是這種近乎于撒嬌的親密姿勢讓他瞬間應激——
【抱住我】
恍若伊甸園的毒蛇纏在身上低聲蠱惑,意識刹那間一片空白,殘存的肌肉記憶讓他遵從男人的吩咐緩緩伸出了手,微顫的指尖卻在無聲叫嚣着主人潛意識下的反抗與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