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躺在床上十分激動的林子奕并不知道心上人想了那麼多,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今晚要和清仔睡一張床了,追人之路推進一大步!
從左邊扭到右邊,從右邊蠕動到左邊,好不容易折騰得興奮勁兒消去一些後,浴室的門終于開了。
幻想裡,林子奕打算鎮定地轉頭打聲招呼再“順便”看看出浴的清仔,可現實裡,剛一扭頭就眼前一白,雪白雪白的。
雪白雪白的毛巾蓋在他臉上,耳邊傳來帶着笑意的聲音:“好好睡覺,别亂看。”
“哦。”
閉着眼睛将毛巾拿開,随着燈光熄滅進入黑暗,感受到旁邊床榻的微微凹陷,林子奕嘴角忍不住上揚,心在這一刻好似被填滿了。
終于迎來了這次任務以來最悠閑的一個早上,晨練的鬧鐘聲盡職地叫醒了衆人。
許清昨天服下抑制劑不夠及時導緻今天身體依舊有些虛弱,于是便久違地當起了教官。
“伊旋别練力量了,你那一身力氣夠大了,去練練别的。”
“笑天加油啊,你這才舉了兩百斤,多做幾組深蹲。”
“哎,小白别偷懶,繼續跑,你今早不跑夠十公裡别想停。”
“斯利、白若,你倆實戰可以再上一個難度了。”
在器材室的最中間,許清悠閑地坐在躺椅上吃着水果喝着果汁,時不時指導一番幾人的訓練情況,但對林子奕卻——
“哇,子奕好厲害。”
“哇,子奕真優秀。”
“哇,子奕太棒了。”
于是,半小時後,許清被笑天和小白一左一右,連人帶椅子一起擡到了廚房給大家準備早飯。
林子奕看着他們鬧也沒有管,畢竟他是一個講究民主的隊長。
而事實上,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在清仔一聲聲誇贊中實在容易分心。
早飯果然被猶如餓虎撲食的大家吃得幹幹淨淨。
吃完後笑天拿出遙控器:“隊長,這個怎麼辦?”
“給我。”
林子奕接過笑天遞過來的遙控器後随手按了下去,然後将東西抛了回去:“好了。”
徒留開戰艦三人組目瞪口呆。
“今天下午應該就能到主星了,我去看看潮蟲,你們把該準備的資料都盡早做好。”林子奕還是有點不放心犯人,要親自看看才放心。
其他隊員當然都各回各的房間,寫報告的寫報告,算經費的算經費,但白若卻無法安靜呆在房間裡。
今天下午便是回到主星交接犯人的時候了,他昨晚下的藥也到發作時間了。
明明做過很多比這次危險太多的任務,但這一次他卻莫名有種慌亂。
“所有人,牢房集合。”光腦裡傳來林子奕嚴肅的聲音。
終于來了。
白若深呼一口氣,調整好心态前往牢房。
牢房裡大家都已經到齊,看着地上已經停止呼吸的潮蟲,每個人心情都很沉重,早飯時歡樂輕松的氛圍蕩然無存。
“呼吸道不通導緻窒息而亡。”林子奕語氣平靜,即便這是9号成立以來第一次面對任務失敗,他依舊能保持冷靜理智。
“呼吸道為什麼會不通暢?”斯利問到。
“很可能是潮蟲昏迷中無意識翻身導緻的。”白若指着潮蟲扭到一邊的身體解釋到。
“還有别的可能嗎?”伊旋總覺得事有蹊跷。
林子奕想到一種可能:“有一種藥劑可以造成窒息而亡的效果,并且無法被檢測出來。”
于是衆人來到駕駛室查看監控,可自從昨天斯利和白若将人關進牢房後,再沒有人接觸過潮蟲。
在整個行動過程中,除了許清因為被下藥而無法行動,其餘人都有機會接觸潮蟲。
但也有可能這一切隻是一個意外,潮蟲本身年紀就大了,脖子扭曲導緻窒息的可能性很大。
“這應該就是一個意外吧。”小白是真這麼覺得的。
“大家先回去想想怎麼寫任務失敗的報告吧。”林子奕很現實地提醒了一下。
“哦,不,小白怎麼辦,任務失敗的報告該怎麼寫?”笑天寫任務完成的報告得心應手,這還是頭一回要寫任務失敗的報告,想想就頭疼。
“别嚎了,走,我光腦裡有專門教人寫任務失敗報告的書,咱倆一起研究研究。”
小白和笑天勾肩搭背地走了,斯利和伊旋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間。
白若很熟練地露出憂愁的表情,垂着頭回房,轉頭關門時,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抵住,手臂主人霸道地推開門,倚在門口說道:
“潮蟲的死你搞的吧。”
原本醉人的桃花眼收起了平日裡的漫不經心,帶着淩厲的審視看向白若,說出的話也和友好毫不相幹。
白若恰到好處地露出驚訝的表情,眼眶瞬間就紅了:“清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紅紅的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倔強地不肯落下:“自從我加入隊伍以來無論後勤還是任務都盡心盡力,清哥你不能隻因為我是最晚加入的就冤枉我。”
悠哉靠在門框上的許清雙手抱在胸前,面對美人即将落淚的脆弱美感毫無波動:“我今天來隻是告訴你:‘你被我盯上了,以後安分點,不然會被我抓住。’”
比一般少年低沉一些的嗓音天然就帶着誘人犯罪的蠱惑,此時這樣的嗓音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令白若眼眶裡的淚水無知覺中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