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還真像是一對親兄妹!看來她的猜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許青理點頭會意,“也行。青安你和我來吧!”
“那去看看呗。”謝青安點頭。
無殺閣,想必就是剛才在馬車上說的放兵器的地方。
雖說自己确實對兵器不感興趣,但還是覺得不好拂了人家的意。
“我同你們一起去。”
見她要去,鄭平嶼也要跟着。
鄭平嶼擡腳就要往她這邊來,卻被王簡出言制止。
“王爺留步。老身有些疑問需要您解惑,請随我去書房一叙。”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不給他一絲拒絕的機會。
謝青安從旁看着,忍着笑,她這個義父,可真是有意思,嘴上恭敬有加,王爺王爺的叫着,行動上可是沒有給他一點面子。
而鄭平嶼,平日裡在林景川面前說一不二,擺着兄長的架子,今日倒是屢次吃癟,還不敢發作。
不過王簡把鄭平嶼支開,倒是如了她的意,她正好不知如何面對他。
她需要時間想想日後怎麼與他相處。
是裝作不知道,還是直接拆穿。
裝作不知道,萬一之後越界行為越來越頻繁,以她直來直去的性子,遲早也是忍不住要問。
若是拆穿,鄭平嶼承認了也罷,若是來一句,是你多想了,我們是兄妹,那豈不是鬧了笑話。
“發什麼呆,走吧!。”許青理催促她。
謝青安點頭跟随。
回頭瞥見鄭平嶼的雙腳像是被釘住一般,久久未動,她一邊朝前走,一邊回頭喊道。
“你去吧!義父定是有要事與你說。我跟着義兄先去查查,你們說好話了,再來找我。”
鄭平嶼雙眸閃動,笑意加深,看着謝青安點了點頭。
他察覺到她下了馬車後,有意躲着他,此刻便故意站在原地不動,想看看她究竟還會不會關照着他,想着他,看見她腳步遲疑,最終還是沒忍住回頭叮囑他幾句的樣子,比打敗北啟還要高興。
鄭平嶼這般樣子在學子們的眼中,可是炸開了鍋。
“新婚燕爾的夫妻,真是如膠似漆啊!你看王爺依依不舍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誰要出遠門呢。”
“是啊,你看沒看見,剛才先生讓王爺跟随他時,他那不願的神情——”
聽到學子們的議論,二人反應截然不同,謝青安腳步加快,飛奔離開,鄭平嶼倒是悠哉悠哉,看了眼說話的幾個學子,心中喜滋滋的尋王簡去了。
走了一會,遇到的人越來越少,耳邊嘈嘈人聲也弱了許多。
“到了。”
聞聲謝青安擡頭,牌匾上的字筆勢确實圓潤飽滿,藏鋒匿芒,不顯肅殺之氣,難怪起了個無殺的名字。
隻是一踏入房間内,一股冷意很快便侵襲全身。
屋内沒有多餘裝飾,鮮有的幾個木架,木幾上都擺滿了兵器,刀槍劍戟,斧钺鈎叉,弓弩鞭錘,應有盡有。
雖然樣式不同,但透過窗戶侵入的日光落在這些兵器上,看着皆寒光畢現,威嚴無比。
謝青安看呆了,嘴唇微張,在她手邊,一杆紅纓槍立在架子上,刀刃處反射出的光分外強烈,她不由自主地撫上槍杆,緊接着便握緊一拔。
“哇——你的力氣好大啊!”
自己還未來得及感歎是把好槍,屋内不知何時,倒進來個身量嬌小的女子,正滿眼佩服地驚歎道。
看她如此誇張,謝青安又掂了掂這杆槍,分量确實壓手,且手掌處的老繭,痕迹正與槍柄吻合。
看來這原身力氣頗大,慣用的兵器應該和這也差不多。
“你是?”
“我叫柳玉,也是這書院的學生,剛才——在門口便見過你了。”
“哦~原來剛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中,竟有你。”
柳玉撲閃着圓圓的大眼睛,不好意思地笑道。
“是啊,義父已經認到第十個義子女了,我們當然想看看是何方神聖,竟能獲得這最後一個位置。”
王簡竟有這般罕見的愛好?那我的身世難道沒有問題,一切都是自己瞎猜?
“姐姐,你的力氣是如何練得這樣大的,我想跟着你學。”柳玉抓着她的胳膊左右搖晃,一臉着迷地看着她,打斷她的思緒。
見她如此實是不忍開口拒絕,“我也不知道怎麼将力氣變大,或許是爹娘給的。”
“你也這麼說,書院裡力氣大的學子我都問過,他們要麼說是天生的,要麼就是童子功。”柳玉癟嘴,很是失望。
奇怪?為何此人對力氣這般看重,瞧她嫩如豆腐的臉蛋,細如嫩竹的手指,明明是嬌生慣養的模樣。
“你為何想要增長力氣?”謝青安笑着詢問,甚是好奇。
“君子有六藝,禮樂射禦書數,射禦兩門,我總是拖後腿。”
“拖後腿會有什麼後果?”
“拖後腿秋闱就考不上狀元了。”
“那你其餘四門如何?”
柳玉凝眉歎氣,“書院每每考試其餘四門都是前三,可每次一到射禦考核的時候,我不知為何總是心慌,然後就居于末流。”
正想着安慰她幾句,許青理從裡間拿出了一個小木箱,正好聽到柳玉的話,打趣道。
“柳玉,你貪心了不是,六藝任意一門學得好,都可以為朝廷效力,你非要門門皆通,讓其他學子怎麼追得上你。”
“況且,你射禦二門考核成績,明明是位于中等,哪裡談得上末流呢!”
這就是學霸的煩惱嗎?謝青安不由得多看了柳玉好幾眼,這小小身闆還真是不凡!
柳玉見到許青理,像被針紮了大腿一樣,立刻直起腰,端正身形,勉強擠出笑容,行了個禮,“快到上課的時間了,我先走一步。姐姐,有空我們再吃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