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1)班,Congratulations!”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趕來的時候,黑白熊正将手中的木牌翻轉。褐色的木牌紅色的文字,在人眼前放大,又消失不見,這才是真正的恐吓。
這個班級正好處在1号教學樓的頂樓5層,左右沒有其他班級,而是各學科老師的辦公室,獨占優勢。
在宣布後沒過幾秒,三年(1)班就有學生迅速跑了出來。在快要跑到樓梯時,又是一陣山崩地裂的轟鳴。台階破碎斷裂,天台的地面下墜,一塊塊巨石橫斷堵住了離開的通道。
“限時半小時,請其餘班級裡的師生迅速離開。超時停留後果自擔。1點整,正式進入我的審判遊戲時刻,請各位準時收看哦!”
黑白熊安然坐在椅子上,順便給校園播放了幾曲悠揚舒緩的曲子。如果不是眼裡的那抹猩紅和詭異的笑容,他就像一個紳士小熊,人畜無害。
他們是在逃亡嗎,還是下課去幹飯了?剛剛是不是上課睡着了産生幻覺了到現在還沒睡醒呢?
多數學生心裡冒出了這個疑問。
但也有因為某些學生嘗試出門導緻走廊被炸掉,現如今無法獨立離開的學生。地面上鋪上了巨大的海綿,但還是有些高層的學生不敢直接跳,甚至有些人暈了過去或躲在教室裡不敢出去。
還是玩大了!
羽生蓮鯉在三個馬甲體内捂着耳朵貓貓尖叫。
他已經控制沒有讓學生受傷了,但肯定給某些人帶來心理陰影了。
嗚嗚嗚,他是個笨蛋!為什麼想出那麼糟糕的劇情。他已經忍不住要放棄這個計劃了。
“喂,冷靜下來!我會把他們帶出來的。”此時一個心聲隐隐從另一個馬甲身上傳達了過來。
呆在監控室的牛仔凱文計算時間,銳利的目光掃過所有監視屏,記清那幾個藏起來的學生,迅敏地奔往現場。
在學校外圍排彈的萩原研二感到一陣黑旋風從臉上卷過,然後看見一個黑衣人用鞭子勾物平面趕路,最後甚至勾上了牆直接豎直上樓。
“小陣平,我剛剛好像看到蜘蛛俠了……”
他沖着一直開着通話的手機那端驚呼。
“什麼情況?”
“有個黑衣人爬上你在的那幢樓了。不知道是敵是友,您注意一下,他看起來身手不錯。”
萩原研二的隊伍已經排了教學樓周圍的一圈,沒找到一枚炸彈。他想明白了,那個黑白熊外圍隻在花壇裡裝了炸彈,僅僅為了給所有人一種心理壓力:這個學校哪裡都有我裝的炸彈,不聽從敢亂動就會爆炸。
“小陣平,你那裡怎麼樣了?”
“沒有排到其他炸彈,很奇怪。”松田陣平在一處廢墟前停留,“這些爆炸痕迹不嚴重,看炸彈碎片不像是埋在牆體裡的□□,反而像即時炸彈,有很短的引線,一點燃扔出來就會爆炸。”
“是沒見過的新型炸彈吧!能把炸藥量控制地那麼精準,隻炸他想炸的局部,是個很厲害的炸彈犯。”
萩原研二邊說邊往三年(1)班的教學樓跑。
“喂!你是誰?”松田陣平看到了hagi提到的黑衣人。兩人擦肩而過,熟悉的感覺讓松田迅速伸出手抓住了對方的衣角。
男人側過頭,用手指擡高了帽沿,卷曲的黑發從帽子裡探出了些許。那是不久前還面對面一起喝酒的臉龐。
“凱文,你怎麼來了?”松田陣平将衣角捏得更緊了,“這種危險的地方,你即使是偵探也不該上來。”
你在這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羽生蓮鯉脫口就要說出,想起眼前人是個拆彈警察,瞬間汗流浃背了。
當然他表面還是鎮定自若,反手抓住了對方手腕。
“這裡沒炸彈,别浪費時間了。跟我去救人。”
松田陣平被拉着奔跑在二層的走廊上,風中裹挾着未散盡的硝煙味道。信任讓松田陣平沒有停下腳步。
如果是他,的确讓松田陣平安心,這個人有辦法做到更多。
一條皮鞭突然卷上了他的腰,松田陣平擡頭與凱文對視。
“上面那個教室裡還躲着幾個女生,你讓他們坐在窗台,我把他們勾下來。”凱文用勁一甩,把高大的青年甩上了上一層樓的窗台。
不用多言的默契讓松田一進教室就把躲在課桌下的學生拎到窗口,然後一個個絲滑落地。如法炮制,他們解救了許多膽小的學生,比光站在樓下鼓勵的警察有用多了。
“還剩那個被選中的班級……”松田陣平抹了一把汗,問道:“該怎麼營救?”
“等等!”
“小陣平,等一下!”
電話那頭的萩原研二與凱文同時出聲。凱文挑了挑眉,并不接着開口,僅僅用手再次抓住松田陣平,阻止他躍躍欲試的行為。
“小陣平,我有個猜想。那個黑白熊布置的這一切都是迷惑,他唯一的目标就是3年(1)班,或者3年(1)班的某些人。他如此興師動衆喊來了警察媒體,卻不以殺人為樂。并且他布置的炸彈其實隻是一劑煙霧彈,看着威力大實際上沒傷到一個人。我想他想接下來想在大衆面前揭露一些事。”
萩原研二膽大心細,從各種細節中抽絲剝繭,一點點挖出布局人的真正想法。
“讓我們暫且先聽聽祂的審判。”
這世上竟然有人猜出了他的心思,披着牛仔馬甲的羽生蓮鯉重重呼吸了一口。
有人理解他。
“嗯,我也覺得那隻熊不會傷害無辜之人。”松田陣平點了點頭回應。
有人相信他。
“但是如果他敢動手,我絕不會放過他。對吧,凱文。”松田陣平又惡狠狠補充一句,把手搭在了凱文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