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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琴酒捕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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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美國,FBI高級科研所。

邦邦秘密被運送到了銅牆鐵壁的審訊室裡。邦邦連人帶籠子站在屋子中央,屋頂吊着一盞白熾燈,并穿透不了籠子。

赤井秀一隔着厚厚的單項玻璃,審視着拉開正面隔窗裡的炸彈犯。他原本已經啟程去日本進行潛入黑衣組織當卧底的計劃。

但炸彈犯在美國的行動嚴重影響到了國民情緒。他像義警一樣專挑恐怖組織和黑手黨打擊,救出了許多受困群衆。也偶爾會在人民對政府新出的政策抗議遊行時,扔一些炸彈對付荷槍實彈的警察,或者是在警局官員家放一些炸彈驚喜。

即使政府和媒體極力抹黑誇大邦邦的罪行,但受過邦邦幫助的,因為邦邦導緻某些不利底層人民政策推行失敗而受益的人口口相傳,竟然把邦邦塑造成了行俠仗義的超級英雄。

受經濟危機影響,普通百姓袋裡沒錢失業率增高。他們憤怒沉悶的情緒無法發洩,窩在家裡看到有人敢和政府對嗆的新聞,一個個覺得生活又有了希望。至少有人在為他們抗争。

美國政府認為這個行蹤不定的炸彈犯挑戰了政府的權威,煽動人民反動情緒,是危險程度極高的犯罪分子。

FBI接到任務立馬策劃了幾場圍捕行動,但都失敗了。赤井秀一還沒開始卧底就臨時被召回協助抓捕炸彈犯26号守衛。

作為主負責人,這場甕中捉鼈的行動得到了領導的高度贊揚,但赤井秀一能看出對方放水了。

比起束手就擒,赤井秀一更偏向于這個機器人找到了新的玩樂方式。

他雙手抱胸,斜靠在桌前看着擡起頭的機器人。系着紅色領結的機器人頭戴禮帽,短腿短手,還有圓滾滾的肚子,睜開眼後那雙閃着紅光的眼睛也看上去呆萌可愛。

完全不像是一個玩炸彈的高智商犯罪機器人。

“你的名字。”

“26号守衛。”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我怎麼知道呢?主人為我命名的吧。”

審訊官與機器人開始了快速一問一答。屋子外還有一小隊全副裝備的防彈人員。他們舉着盾,神情嚴肅,時刻提防出現意外。

“你的主人是誰?你的一切命令是否都由他下達?”

“啊,誰知道呢!”機器人拟人化攤了攤手,頗有些無奈。

“我也在找主人呢!”他變換了一種甜膩聲線。“不知道主人有沒有看到我的表演呢!呐呐~很多人都喜歡我的炸彈表演呢!”

機器人突然雙手貼住了籠子,眼睛變得猩紅,反客為主詢問:“你知道我的主人在哪裡嗎?我找不到主人了,好難過啊!”

祂掏出了一個炸彈。

“你知道難過的時候放個煙花可以好受一點嗎?”

羽生蓮鯉即興為邦邦編了一個故事。比起祂一開始隻想從黑手黨或者黑心官員裡搶點錢這種不可說的目的,蘇醒意識後全世界扔炸彈隻是為了找主人這個目的更能感動觀衆吧。

“冷靜一點。或許我們可以幫你找主人。”審訊官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

他真的好好奇,這家夥是從哪裡掏出炸彈的?難道他有一個哆啦A夢萬能口袋嗎?

“真的嗎?”邦邦撤回了一個炸彈。“不知道相貌,國籍,姓名也可以嗎?”

“當然,我們擁有最大的情報網,您想要找什麼我們都可以幫您找到。但是——”

“您知道的,你這些日子的行為給我國造成了重大損失,我們不可能無怨無悔提供給你幫助。”

房間裡裝了好幾個喇叭。審訊的男人壓低了聲音,無形之中環繞的聲音會給被審訊者施加壓力。

“啊咧?”邦邦不解地歪了歪頭。

“請給我們一個研究您身體的機會。”審問官的表情突然變得狂熱起來。

赤井秀一目光移到了這個頭發半白穿着工裝的中年男子。他不是專業審訊的,裝模做樣記錄了一些正常流程後,他迫不及待露出了真面目。

将逮捕到的人送到研究所就隐隐讓他察覺到不對勁。這不是對一個罪犯的正常流程。

護送26号守衛的其他同事都離開了,赤井秀一找了一個理由偷偷留了下來,想要觀察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您是這個世界第一個有自主意識的機器人,且智商高于普通人。我們很想看看您的核心程序是什麼。還有您身體水火不侵,無視彈藥,我們好奇到底是什麼材料能做到這樣。制造出您的主人簡直是個天才!”

他念念有詞:“隻要将您研究成功,世界将向前邁進一大步!”

男人身後的幾個年輕研究員也露出渴望激動的神情。

原來這場集結幾十名FBI成員所進行的是一次名為鏟除罪惡,實則為國家研究擁有自我意識的機器人的行動。

赤井秀一明白了。

他對此感到厭煩,手摸向口袋想要抽出一根煙。

但這個區域是禁煙的。條條框框列的很多。連他申請旁觀都得向上打好幾道報告。

旁觀的緣由大概是他對這個對手的實力存在幾分敬佩。他很好奇這個不屬于這個時代的人工智能的真實想法是怎樣的。把美國攪得風起雲湧後,為什麼要在他手下束手就擒?

籠子裡的邦邦傳來了回複:“不可以,你們會把我拆壞的。你們看上去愚蠢又自負。”

“不會的!在人工智能這方面,我們團隊一直走在世界前列。可惜,不知道您的主人是誰,不然就可以友好交流一番。”

“誰想跟你們友好交流,一群道貌岸然的家夥!”羽生蓮鯉腹诽道。

“那讓我看看你們的研究所吧!我想看看你們的機器,學術成就夠不夠格!”邦邦歡快地舉起手臂,好像真的可以為了找到主人犧牲自己。

幾個研究員聚在一起讨論了一番。

而此時赤井秀一已經走出審訊室找了吸煙區抽煙。他斜靠在白牆,單腿微屈,一隻手夾着香煙,一隻手拿着手機翻閱26号有關新聞。

查的越多,發現這個機器人根本沒做什麼壞事。祂唯一的錯就是展示了自己非同尋常的智商。

“哐”地一聲拍下翻蓋手機,赤井秀一狠狠吸了一口燃了一半的香煙,丢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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